今天这个架是打不上了。
“齐道友为何信口雌黄!”
郭瑞不知道有什么把柄在齐北厉身上,敢怒不敢骂的样子:“此地集日月精华最适修炼,乌水镇亦非龙崖谷所有,为何不能在此练坐?况且我们师兄弟不过六人而已,其余道友到访皆与我们无关,还请齐道友在我们大师兄前还我清白!”
“你那眼圈这么黑能白到哪里去,”齐舒玉钻了半天缝,怎么着都会被云岁鸿的背影挡住,干脆把死沉死沉的金刚臂抬起来,从他腰间拱出来落进下石道:“还吸天地日月精华修炼?灵根不行就不行了,你们怎么也这么迷信啊。”
开朗过头的齐北厉大笑起来,
周围全是他的回音。
齐舒玉也不由跟着乐呵呵。
然后,
就被云岁鸿用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口吻叫了遍大名。
“天地化万物,万物滋阴阳,阳变生动,阴而为静,动静相结方生五行。日月之道久系阴阳,谁与你说无用?再者,便是幕天席地,心境开阔亦有助于修炼——今此念你年幼,若来日还听你胡言乱语,必有重罚!”
那振聋发聩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甚至一个字还未说,空气中已似有雷声滚动。
天地嗡鸣不止,夜色中突然金光万丈,竟生生盖过了月下银辉,条条金光飞速蹿动形成一纹,压了过来。
齐舒玉的脑瓜子,
被按静音了。
浓厚稠密的灵力如山如海,骤然将他全部吞噬。
须臾。
剑上跪坐的青年像是重获新生的濒死之人,手中紧紧拽着一截云白衣袍,急促异常地大大喘了口气。圆润双眸终于恢复少许神采,汗水濡湿的发丝顺服地贴在莹玉面颊,眉眼嫣红,瑰色唇瓣沾染星点血色,润泽艳丽。
“诸位,”空中龙吟近在咫尺:“云某担保,如他再出言不逊,逃到天涯海角也定追责。”
短短半刻钟,
风折断树枝的声音清晰到可怕。
“云道友,”腰间玉笛悬挂的男子在一片静默声中开了口,慢条斯理地系上扣子道:“坤元剑派的责罚手段,重了。”
“就是!!!”终于有人帮腔的齐舒玉气得立刻跳起来,拿袖子狠狠一抹眼泪:“凭什么只罚我啊!我最多乱说点实话而已,这破嘴的锅能怪我头上吗?!郭瑞擅离职守你都不管?!我再也不要和你好了哇哇哇哇哇—唔。”
该死的云岁鸿什么都不让说,还捂嘴!
从今天起粉转黑!
腰间出鞘的长剑似遇阻碍,拔不出半分,齐舒玉的衣领也被揪住,气鼓鼓地听道:“郭瑞。”
郭瑞同他的室友们都站了出来,
在月色下弯腰作揖。
“弟子知罪,鞭责八十,回山亲领。”
齐舒玉不挣扎了。
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臭郭瑞没想到吧!这把又被老子干成平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