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啊……”石秋榭哼着歌,把菜苗摁进刨好的的坑里,还不忘撒一小把肥。
今年是头一年,石秋榭也不敢种太多,只是挑着几样好活的种了,基本上都是些便宜常见的蔬菜,唯一算得上是经济作物的,大概就是那半亩文玩玉米了。
其实石秋榭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十几甚至上百买一根五颜六色但是压根不能入口的残疾玉米,虽然看着确实赏心悦目,但是这玩意儿买回家总觉得亏的慌。
迟挽倒是有着不同的看法:“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有些东西虽然没什么使用价值,但却是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嘛。”
石秋榭也没反驳。他欣赏不了的事物海了去了,总不能自己理解不了就不让别人买了吧,再说了,要都像他自己一样,那种的玉米还有谁来买。
美,真是个玄乎玩意儿啊。
“勇哥,你来监督我种菜吗!”石秋榭用手背擦去额角的汗,笑嘻嘻看着对面正走过来的黄勇。
黄勇干咳几声,若无其事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谁有那个闲工夫,我就是去给王婶送个新拖把,顺路……看你一眼。”
“那正好,你帮我看看种的对不对,我都是按照你的说法来的,刨坑的时候都恨不得拿尺量量有多深呢!”
“倒也不用那么严格……”黄勇闻言低头看着一排排稚嫩的菜苗,陇起的都挺好,间隔也合适,菜根埋的到位,这肥也撒的恰到好处,不至于烧根。
“挺好的,今年要是天好,保管你会大丰收。”黄勇拍了拍石秋榭的肩膀,这小子还真是把种地的好手。
石秋榭在黄勇说话的途中就开始扬眉,等黄勇说完之后,石秋榭的眉毛都快竖到天上去了。
“我真乃天才也,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呕……”
乐极生悲,石秋榭得意忘形还没几秒,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
“叫你得瑟,我口袋里有纸快擦擦……”黄勇一脸嫌弃的把纸递给石秋榭,臭小子脏死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石秋榭接过纸来擦了擦嘴,顺带擤了把鼻涕,“眼泪都给我整出来了……”他悻悻把用过的纸扔进一旁的空化肥袋里,倒像是谁委屈了他。
黄勇看不下去石秋榭那臊眉耷眼的样,硬着头皮又多夸了几句菜种的有多好之类的,把石秋榭重新夸美了才掉头准备回家。
“哦对了,”黄勇停住脚,转身看向还在傻笑的石秋榭:“那什么,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你家门口有个姑娘拎着行李箱,一直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是你的朋友,还是小迟的?”
“姑娘?”石秋榭皱起眉头,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是谁,他没什么异性好友,迟挽是个gay,应该也不是他的女朋友啊,难不成是……
卢总编卢成夏?
这年头催稿都催到家门口了,不至于吧?
石秋榭满心狐疑,收拾好东西跟着黄勇一起回去了。
远远就看见迟挽家大门口台阶上坐着个姑娘,旁边还有个巨大的绿色行李箱。
石秋榭放轻脚步走到姑娘身边,虽然她闭着眼睛,但是不难认出这就是卢成夏。
“小卢,小卢?卢总编?卢成夏!”
“到!”
卢成夏打了个激灵,连夜赶路实在太累,刚刚靠在墙上想着休息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石秋榭喊了半天才把她喊醒。
“你……来找迟挽玩吗,怎么不进去,走吧,马上天黑了外面就要降温了。”
石秋榭没问卢成夏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只是拎着她的行李箱让她先进去,假装没看到卢成夏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姑娘八成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过来投奔迟挽了。
而且迟挽对此应该一无所知。
果不其然,迟挽看见卢成夏时受到的惊吓,远比石秋榭还要多。
“不不不不至于吧,不就是番外晚了个五六七八天吗,你直接上门堵我,这这这不好吧?”
迟挽一脸惊恐靠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电视里还在放着小鬼当家,他嘴边还残留着薯片上的调料粉,显然在石秋榭回来之前,这家伙过的相当悠闲。
“你还有脸说!”卢成夏一看到迟挽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来气,刚想发火却又想到什么,又恢复了文静的出厂设置。
“咳,没写就没写吧,反正,反正也不差那么几天。”卢成夏臭着脸一屁股倒在沙发上,把迟挽都弹飞了。
石秋榭早已经很识趣的躲到厨房沏茶了,他和卢成夏的关系还没亲密到无所不谈的地步。卢成夏明显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迟挽说,石秋榭也不想偷听别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