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投下温暖的亮圈。
冉星把海鲜都往邱遂辰面前推。
用餐期间,冉星明说自己已经从顾乔那知道的事,邱遂辰无声笑了下,他道:“我也知道你知道了。”
冉星:“嗯?”
邱遂辰手指在虾尾上滑了下:“所以今晚为我准备了这一桌饭菜。”
冉星眨眨眼:“那哥哥多吃点。”
邱遂辰当然要多吃,一点都不能浪费冉星的心意,吃到一半邱遂辰想起带回来的东西,他指着旁边的东西:“一位护士朋友送的新婚礼物。”
冉星刚就看到那两盒包装,“巧克力和护手霜?”
邱遂辰起身去把礼盒拿过来,护手霜是给冉星用的,巧克力的话邱遂辰说:“巧克力我拿走了一颗。”
冉星嗯嗯哈,以为是邱遂辰也爱吃,“你还可以拿很多块。”
邱遂辰无奈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问冉星愿意听他今晚的心事吗?
冉星自然是愿意的。
暖色灯光恰到好处散了些在冉星头发上。
冉星今天穿了件白色上衣,整个人温暖到不行。
邱遂辰坐回座位,轻声细语地描述起今天的事,以邱遂辰的角度来讲解。
最后邱遂辰问冉星,这样的故事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
明明之前老太婆还不依不饶投诉过他们。
冉星也说不知道,憋半天就蹦出五个字:“一念生死吧。”
血糖太低不管会死,性子急躁不发泄情绪会死,撞到脑袋忍着痛不说也会死。
老太婆给了老头子一颗巧克力糖,老太婆又一头撞墙。
儿女不在身边,女护工不干跑了,刚出院走路还颤颤巍巍的老头子拄着拐杖赶到医院签手术同意书。
冉星单手撑在下巴上,扭头看窗外的繁华城市。
这个世界很大。
身边的人最后都会陆续离开,冉星和邱遂辰也不例外。
陪伴走到最后的,多数是结婚证上挨着的那个人。
冉星深吸了口气,回头看邱遂辰,“真的很神奇,我和你结婚了。”
我们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飞奔两座城市领证的画面仿佛才是昨天发生的事。
邱遂辰目光流转,他问冉星:“会觉得我负能量很多吗?”
冉星笑得温柔,“怎么会,哥哥也经常听我发牢骚。”
说完冉星还要补充:“但我的意思不是说原谅那个病人了啊,她太没品,自己不对还投诉你。”
邱遂辰的想法和冉星一样,这件事说难听点,是老太婆恶有恶报。
但素质教养让冉星和邱遂辰口上积德,不予评价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恶人。
人都不是完美的,互相包容、互补的性格才能把婚姻走稳、走长。
邱遂辰把今晚沉积的情绪说出来,思绪一下也通了。
他说:“上次和你提到过,我堂哥,脑子有点不正常。”
冉星嗯声,往下听。
“不是先天的,他以前比我还聪明,”邱遂辰提起往事,“但一头撞墙上,脑出血,生命虽然及时抢救回来,但脑细胞坏死过多,预后痴呆。”
只是因为亲人有一样的遭遇,今晚才会有那么一瞬间对陌生人的怜悯。
冉星脸色微变:“他为什么要撞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