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英国?公府大闹一场之后说?的话,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墨方一咬牙,道:“如此一来的话,那这个人可能真的是郡主了。可是如果那个同行?之人就是仡濮臣的话,他怎么还敢带着郡主招摇过市?”
傅姮目光温凉,叹道:“如此改头换面,谁又能认得出来?若非相熟细心之人,怕是相对而过,也认不出半分。说?来这也亏了陈虻,之前总觉得他闹事,可这一次若非他,岂会有这些发现。”
墨方慎重的点点头:“傅小姐放心,我即刻传信给?王爷。哪怕有五分可能,也定然不能放过。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郡主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不知王爷急成了什么样。”
傅姮点了点头,目光无意中一扫,落在不远处的某个人身上,愣了一下:“陆世?子??”
男人似有所感,闻声望了过来,而后下马走了过来:“听说?傅小姐奉圣命绘制大雍疆域图,怎么在这里?”
傅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道:“陆世?子?怎么在这里?”
陆澄朝想到她同谢嗣音的关系,淡淡道:“在附近发现了昭昭的踪迹。”
傅姮定定瞧了他许久,抿着唇笑了:“陆世?子?,我或许找到郡主了。”
67。陈留
长?街迢迢荡荡,所有的声音似乎都静了下来。
陆澄朝眉梢微动?,病白的面容染上?一丝阴翳,声音喑哑:“傅小姐没有说笑?”
傅姮神色一肃,认真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如何会说笑?”说着三言两语将刚刚事情说了一遍,“他?们现?在应该准备出城,我本想让墨方给王爷传信,再暗地里跟上?去。如今,既然碰到世子,不知世子有什么打算?”
陆澄朝眉心?微动?,冷声吩咐道:“听?雨,你带人和墨方跟上?去,不要打草惊蛇。远远跟着就好,别跟丢。”
等二人走了,傅姮拧了拧眉头:“世子在等什么?”
陆澄朝缓缓扬眉,舒展开来:“一个能够杀了他?的时机。”
马车哒哒地缓缓出了城,一条官路直通向南。随着官路行了大约三里地,只瞧见一大片松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在拐过松林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如鸟投林一般没入了松林。
车夫挠了挠头,左右瞧了瞧,继续驾着车沿原路行进。
在马车行了将近百步距离之后?,数道黑影紧跟着现?出身形来,遥遥追了上?去。
仡濮臣望着那些追去的身影,冷笑一声,静默不语。
谢嗣音双眸圆睁,小手?死?死?掩着口鼻,等人都看不见身影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揪着仡濮臣衣袖低声道:“夫君,真的有人追踪。”
仡濮臣闻言掩了面上?凉意,低头同谢嗣音温声道:“无妨,莫怕。”
谢嗣音手?指紧了紧,仰着一张小脸白皙柔弱,充满信赖:“我相信夫君。只是,那个傅小姐为?什么会派人追踪我们?如夫君所言,我不过一介罪臣之女,究竟是为?什么引得这些人如此大费周章?”
仡濮臣叹了口气,一双桃花眼中盛满氤氲:“具体为?了什么,为?夫还不清楚。不过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蓄意到娇娇面前献殷勤,想来总是没起什么好意。”
谢嗣音抿了抿唇,点头:“不管为?了什么,夫君,我们都得小心?些了。”说到这里,她犹豫道,“不若,我们就此回山吧。在山上?呆一段时间,再做定夺。”
仡濮臣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他?来了,那就说明寨柳乃已经将他?卖了出去,那么山上?已然不安全了。思及此,仡濮臣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低声道:“那里离此地不远,定然已不再安全。”
谢嗣音深吸一口气:“那夫君的意思是?”
仡濮臣目光慢慢转向西方:“我们去陈留,那里或有一避之地。”
谢嗣音点点头:“都听?夫君的。”
仡濮臣揽着谢嗣音一路向西,直到暮色四合,方远远瞧见陈留城池。不过奇怪的是,城门口排了一列长?长?的队伍,两侧立了无数侍卫,最前头摆着一张方桌,桌子后?头坐着一人记录什么,戒备森严,盘查重重。
谢嗣音下意识攥着仡濮臣衣袖紧了紧,压低了声音道:“夫君”
这副小模样像极了做贼心?虚。仡濮臣轻笑了一声:“无妨,莫怕。”
谢嗣音如何可?能不怕,身上?带着通缉令,又?被莫名其妙的人追踪。双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不清楚。
门口巡检的官兵手?里拿着两张画像,每过一个人,就掀开比对一番。
如此,那人瞧了大约五六十个来回,男人将画像一合,扔给旁边坐着的同僚,不耐烦道:“换你换你!天天这么查,都查了一个多月了,别说人影了,连个毛都没瞧见。”
“嘘!上?头的令,你瞎说什么?得得得,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同僚说着直接站起身,和男人换了岗。
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谢嗣音忍不住踮了踮脚尖,探着身子去瞧。
仡濮臣微微挪了挪身子,将女人挡得严严实实。
那个同僚收起的也快,一晃即逝,转眼就收到了手?中。谢嗣音本来还不满男人挡住她的视线,可?不知瞧见了什么,瞳孔一缩,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官兵展开画像对着仡濮臣二人简单扫了一下,又?盘问了一番,验过路引,摆了摆手?,将人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