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午间休息,沈郁澜咬着噎人的烧饼,一瓶矿泉水没几口就喝光了,瓶子用力捏扁,放到捡废品的牛爷爷家门口的编织袋里,她把剩下的烧饼边角料一口塞进嘴里,跑着去桥头那家发廊。
“来了啊,枣儿。”
门还没拉开,蔡姨就起身相迎。
她儿子儿媳都在枣园做活儿,沈郁澜平时帮衬不少,蔡姨心里记着,热情地拿来一条紫色毛巾,想给沈郁澜围着洗头。
“哎呀姨,我不剪头。我本来想找辉哥和静嫂子的,地里转一圈,没见着他们人,我就只能来麻烦姨了。”
“害,麻烦啥啊,说说说,有啥事儿,你尽管开口。”
蔡姨拉着她坐到靠墙的长皮椅。
“就是,我辉哥和嫂子不是大年初六办的酒席嘛,我记得那天嫂子请来的朋友金镯子丢了,辉哥就调了你家门口的监控查,蔡姨,我是想问问,那天的监控你们有没有保存下来啊。”
蔡姨翻开手机盖儿,手指头戳着屏幕,“等着哈,枣儿,我这就给你问问。”
“辉子啊……”
撂了电话,蔡姨乐呵地说:“太好了,辉子还真有。诶枣儿,我也不懂这些,辉子和静儿出远门了,你有他俩微信嘛?”
“没有。”
“啊,那我把辉子手机号告诉你,你联系他跟他说,好不好?”
“好嘞好嘞,谢谢姨哈。”
蔡姨念出一串号码,沈郁澜输进搜索栏,想着再客套点别的,店里进来的黄毛小子救了她,她说了两句敞亮话,起身走了。
本来吃饼子就有点噎,在发廊话说得又多,突然就很渴。
想顺道回食杂店拿瓶水喝。
从她后面骑自行车过来的丛容脚蹬地,刹住车,“隔远就看见你从发廊出来,剪头了啊。嘿,不对啊,你这头发,看着也没啥变化啊。”
“剪什么头,没剪头。”
手机噔一声响,王辉通过好友申请。
听完沈郁澜对他说的语音,丛容问:“调监控干嘛啊,还是过年时候的监控,那都过去多久了,咋,你丢东西了啊。”
“没丢。”沈郁澜边打字边说。
“那你干嘛?”
王辉把沈郁澜想要的东西发来了。
沈郁澜没急着点开看,摁灭手机说:“大概就是寻找一个浪漫的冬天,爱情故事最开始的瞬间吧。”
“什么呀,神神秘秘,莫名其妙。”
丛容问,沈郁澜嘴紧,不说。
最后一杯奶茶贿赂成功。
丛容说要骑车载沈郁澜去奶茶店,沈郁澜摆手拒绝,呼哧带喘地跟在她车后面跑。
丛容回头看她,笑话她,“沈枣儿,你就是个妻管严!”
“我乐意!”
沈郁澜举起手机录视频,毫无形象的脸出现在屏幕里,镜头晃得厉害,白T前襟被汗水浸湿一小片,她边大口喘气边报备。
刚才去了哪,见了谁。现在准备去哪,和谁一起。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闻砚书还没有落地,不然就会像早上收到那段报备视频后那样,回她一朵玫瑰花。
丛容先沈郁澜十分钟回到奶茶店,等沈郁澜进来,一杯加冰奶茶就已经做好放在吧台。
沈郁澜顺手放下手机,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丛容使劲捣冰,凑巧瞄了沈郁澜手机一眼。
“好幼稚的头像。”
“幼稚么,我不觉得幼稚啊。”
沈郁澜笑得甜蜜,想起一点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