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书从哪来,当然是何瑞雪各处收集的,有新有旧,成套的新书保存起来,旧的拿出来给家里的孩子看
因为工作性质她经常到各地出差,久而久之就买了不少各具特色的连环画,有的是纯手绘,有的是一帧帧的电影镜头。
每一页下面都有相应的文字介绍,无论哪一种,她总要收集齐一整套,不然看着空出来的位置不舒坦。
于是家里的孩子就跟老鼠掉进粮仓里,手头上总不缺新的小人书,他们还都抠门,生怕给弄脏了死活不往外借。
如今晓爱把从哥哥姐姐手里继承下来的众多画本公开租借,说不定还算是造福大众。
何瑞雪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赞赏道,“行啊你,还真聪明,你的书屋开在哪呢,改天让小姑也去看看?”
何晓爱得到小姑的夸奖,眉梢都要飞到天上去,“就在我屋里呢。”
自从何瑞雪从大哥家里搬出来,何晓爱就搬去和姐姐睡一个屋,如今何晓洁出嫁,她都没想着自己享受几天,反而改成了书屋,该说她有志气呢,还是钻进了钱眼里?
“你的屋子改成书屋,天天那么多人进出多不方便,你晚上怎么睡?”
何晓爱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有点心虚,“所以我这不是来投奔小姑你来了吗,我把衣服都收拾好了,往后就在这边睡下。”
“我说你怎么兴冲冲地跑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事,住进来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你屋子里的卫生自己负责,还有前面的菜地,别忘了浇水捉虫,要是菜不够吃,我可要怪你的。”
何晓爱当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啥呢,小姑放心,这些都是我从前就做惯的,对了,哥哥写信问我,他不在家,你养的鸡怎么办?”
“怎么,那些鸡就非得吃他喂的虫,没了他就饿死不成?”
何瑞雪早就看那些鸡不顺眼了,天不亮就开始打鸣,一有空就到处溜达拉屎,有围栏挡着都不能阻止它们的脚步,扑腾着往菜地来,两条狗都抓不住,经常弄得鸡飞狗跳,院子里到处散落着鸡毛,家里人又是爱干净的,基本上见到就要从头到尾清扫一遍,她虽然不拿扫帚,但看到都觉得累得慌。
“晓爱,你说明年不养鸡咋样?”
“不养鸡,那养什么,养鸭子,不是说要有水塘才行吗?”
“就不能啥都不养吗?”
何晓爱很是不解,“那小姑你吃什么,再说,这么大的院子,就这么空着多亏啊?”
“屋子是用来住人的,又不是农庄,亏什么?”
孝顺
何瑞雪才不听劝,“院子才能养几只,比起我一年到头吃的那些算什么,鸡蛋的话也没多贵,集市上随处就能买到。”
到了74年底,眼看着快到75年,这场运动逐渐到了尾声,越想越觉得可行,各大报纸上出现了许多不同的声音,生活环境也变得宽松许多,但说自由交易的集市,从前刚冒头就有红袖章赶人,如今好几个月都不会出现一次。
听说上面已经在逐渐调查冤假错案,不少下放的教授和学者得到平反,产业归还给其家属,至于能不能回来,只能等后续的讨论,但有能耐和人脉的倒是可以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