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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1页）

白马探继续说：“没有条件，你爱挽翎，挽翎也接受了你，他不会再插足。”

白马探犹豫了几秒，还是补充道：“希望你能好好对待挽翎，连同他那一份。”

莫离脸色发白，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什么意思？黑羽快斗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挽翎？是他不喜欢她了吗？”

莫离隐隐期待着，他希望黑羽快斗不要再喜欢挽翎了。

“你觉得呢？你觉得他会不爱吗？”白马探冷冷与他对视，“你总是说你活得痛苦，难道他就活得轻松吗？你总是说我们恨你，但黑羽快斗告诉我，他羡慕你。”

“潘多拉本质是诅咒，而非长生。又或许，长生的代价是无穷无尽的孤苦。具体我不了解。但黑羽快斗不愿意让挽翎陪他一起忍受颠沛流离的生活，他想让挽翎安定下来。”

“他羡慕你能毫无束缚地追求挽翎，羡慕你不需要为陈年往事而赔上自己的人生，羡慕你还可以洒脱地去爱。”

白马探不失风度，但他的眼神明显带着鄙夷，他平静地述说：“你认为黑羽快斗会凭这些威胁你，完全是你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宽容。”

白马探知道基德的善良----曾经，当基德看到幼小的孩童奔向身为罪犯的父亲，哪怕孩子的父亲上一刻还想要基德的性命，基德仍然选择独自带走残忍的真相，把正义的父亲形象留给那个孩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但我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他过得很糟糕。”白马探叹气，“至少过得比你差。”

“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莫离蓦地站起身，像是要把某些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是他选择为了那块宝石而放弃圆满的生活，他现在所要承受的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活该！”

“你说得对，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根本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也没他那么善良，他过得不好关我什么事，你告诉他，不要再打扰我。让他不要再出现在挽翎面前。”

莫离觉得心烦意乱。愧疚的情绪裹挟着他。挽翎包容了他，快斗成全了他，他应该高兴自己可以与过去作别，可以和所爱的人长相厮守。

但他无法否认黑羽快斗对挽翎的关爱----更加厚重，更加隐忍，更加克制。快斗完全是站在挽翎的角度权衡利弊，从而选择无声地放手，默默地守护。

与spider之前的做法截然相反，没有博取同情的苦情戏码，也没有道德绑架的心理拉锯，黑羽快斗收敛起满身的狼狈，只是希望挽翎可以幸福。

不爱万物，只爱你（后续）

好一个十年。无声无息，无光无影。

好一个漫长的十年。莫离花了十年的时间，最后得偿心愿。但他还是不快乐。

那天回去，他看见挽翎斜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不薄不厚的散文集，微垂着头，手指慢慢翻过一页。

挽翎身上总有种淡淡的忧伤气息，像梦一样，这种忧郁被她有意识地隐藏和消解，但莫离仍然可以感受到。

挽翎抬起头，唇角浮现一抹笑：“你今天去哪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莫离也不由得笑了笑，伸脚，懒懒地把拖鞋勾过来。

“我还想问你今天做什么了呢。”他漫不经心地反问，一边换鞋，一边打量着挽翎的神情，“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一般般吧，我倒没觉得。”挽翎合上散文集，歪头，“大概是因为今天发工资？”

“那真好，我很羡慕。”

莫离走至她身侧坐下，拢了拢她脑后的长发，开玩笑似的说，“我现在不唱歌了，算是无业游民，你能不能养我？”

挽翎神色未变，仍然笑着，毫不迟疑：“行啊，你放心，我养你。”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的蜜月费用你给我报销。”莫离跟她撒娇，“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或者想看什么样的风景？”

他拿起那本散文集，随手翻了翻，心里因这份亲密关系而雀跃的同时，又因那些封尘的往事而郁闷伤怀。

他想和挽翎一起泛舟垂钓，一起翻山越岭，一起走过无边无际的荒漠和草原，领略峡谷和激流的壮美风光。

他一定要体会与恋人相伴时会产生的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和挽翎牵着手，安然老去。

莫离注视着挽翎的眼睛，还是说出了那个许久未提的名字：“挽翎如果我告诉你，黑羽快斗还活着，他还爱你，你会不会再去找他？”

他明显感受到挽翎瑟缩了一下。而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后悔自己说了这事，但他知道，如果不说的话，这些事情会堆积在他的心底，储藏久了，变成垃圾。他必须把这些倾倒出来，不然这些会堵住他的心口。

挽翎话音淡淡的，却安抚了莫离急跳的心脏。她说：“不会了。”

“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不擅长做决定。”挽翎面容平静，“我认为我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我也不会再像二十出头时那样，去追求那份难以为继的爱情。”

她看向莫离，眼底涌动着感情。

莫离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她的意思---以后的日子里，她会永远选择他。

说实话，挽翎大概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妻子：独立而优秀，温柔而贤惠，美丽而有趣。

莫离心里有些泛苦：他不敢问“如果当年你和黑羽快斗的分手是由我造成的，你对他的误会其实是我引起的，那句话不是黑羽快斗说的，如果当年不是我的挑拨，你们可能不会分别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