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月看着屋檐下挂着的风铃,握住了姐姐的手。昨天的妈妈,也是像这样,在屋里晃啊晃的,然后,很多人说,妈妈离开了。爸爸没有回来,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姐姐。“姐姐,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她握紧了姐姐的手。她怕姐姐也像妈妈一样消失了。结花握着她的手,轻轻点头。得到回应,结月终于安心。爸爸说,双胞胎本为一体,所以她们会永远在一起。江浮走进液泡,水液的温度很低,像是冬天洗冷水澡。这部分液泡堆叠的区域,应该就是怪物最重要的器官部位,但很奇怪的是,里面只是一片纯粹的水域。正常人进来就会因为缺氧没命,江浮也不至于真的进化到不需要不需要呼吸,留了几根触手在外面汲取氧气。她没注意到,一个影子缓缓靠近。李礼必须得承认,他现在逃窜得很狼狈。“给,擦擦。”一块毛巾递到他面前。他看向来人,松了口气,接过,“谢谢。”凌牧疆示意他跟着。“我刚才才知道一件重要的事,没想到你已经动手了。”他打开平板,调出资料。海堂结月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对姐姐有严重的依赖情节,甚至会幻想出一个姐姐。“这种事她的资料里有写。”李礼疑惑。“我跟一个前辈请教过,在方舟计划开启之前,他们根据制造出来的起源细胞感染制剂做了测试,其中一份制剂被一个口若悬河的东国人拿走了。”他划开一条信息,是一个男人的照片,普普通通又很常见的东国人相貌。李礼疑惑,“海堂的父亲?他对自己的女儿……听起来真畜牲。”“是的,他把两个女儿关在地下室,把其中一个女儿变成了感染者。”凌牧疆肯定了他。李礼眉头紧锁,“幼年体注射制剂死亡率很高,他真是——”他一时间想不出比“畜牲”更激烈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看到的这些资料。凌牧疆指向最后一行文字,“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初被感染的人,是姐姐。”海堂结花。江浮感觉到有人靠近,随即自己的脖颈被水流缠住。她勉勉强强回过头,瞥见了对方的长相,“海堂结月?”没化妆,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装饰,江浮一时间认不出。水流松开了一点,但警惕的情绪并没有消失。“你语气助词谁啊?”她抱着双臂。江浮能明显感觉到不对。“我也想问你是谁?”江浮看着她。女生穿着过膝款的jk制服裙,不耐烦地理了理头发,“啊啦,这种事不应该是先问的先得到回答吗?”江浮盯着她,“海堂的双胞胎?”“啊啦,看来你好像是个路人?等会,我是不是在她的记忆里见过你。”江浮脑子有些空白,随即脱口而出,“特蕾莎·塔拉?”“啊啦,看来我们结缘很早哦,帽子姐姐。”海堂结花看向她,“你不会害她吧?”“别告诉我,你想把我弄死。”江浮警惕着。越是靠近,她能汲取到的氧气就越是稀薄,要是海堂结花真的做什么,她估计真的要感受一把淹死在陆地上是什么感觉。“看你想做什么了。”江浮沉思了一会,看向她,“你也不想看你妹妹变成个怪物吧?”“啊啦,你要阻止她?”她松开水流的触肢。江浮一瞬间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希望你说到做到。”凌牧疆的客房。“如果说当初感染的是姐姐,那为什么妹妹也一样感染了?”李礼不解。“据说是从此开始发现的特性,双胞胎一个感染后,另一个也会跟着感染。”凌牧疆把数据给他看,“哪怕相隔千里。”“那姐姐为什么不见了?”李礼疑惑。凌牧疆耸耸肩,“不清楚。”昏暗的房间里。结月触摸着姐姐的手,好凉。“姐姐,你的手好冷。”她把脑袋靠了过去,“没关系,我跟你在一起。”爸爸说双胞胎本是一体,只是因为一些情况一分为二。就是说,她们本就应该在一起。冰凉的触手缠在身上,她伸出手,去拥抱抓握那些触手,她能感觉到,那就是姐姐。她和姐姐正在融为一体。漆黑的梦迷迷蒙蒙,不知从何时起,她感觉不到姐姐的存在。“姐姐,你在哪?”天忽然亮了,一群人看向她。“这里还有个活的!”明亮到刺眼的光将她笼罩,对方细细查看了一番,“是海堂他女儿。”“海堂这个东国粗口真变态,人情一点没有,满脑子都是自己。”“那个,你还好吗?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姐姐。”结月这才发现,姐姐已经消失不见了。“姐姐……”姐姐不见了。明明说好永远在一起的。她们本该是亲密无间永远不会背叛彼此的双胞胎,可是姐姐却背叛了誓言,离她而去。她害怕被抛弃,但这种恐惧只会带来又一次被抛弃。江浮靠近了些,她几乎可以在此触摸到有如实质的恐惧,海堂结月被包裹在这样的恐惧中。“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恐惧将她包裹得更深。“海堂结月,醒醒。”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抬头想挣脱黑暗,却又突然丧失了力气。“海堂,我会陪着你。”温柔的男友轻轻握住她的手。下一瞬男人的脸变得冷漠,“海堂结月,你真的让人感到无趣,我们还是算了吧。”【我那个女朋友真的就是个地雷女,太烦人了,大家离这种缺爱的女人远点。】连对她有好感的男友都会受不了离开她,何况其他人。江浮本想靠近把对方拉出来,不想那枚漆黑的壳子却在逐渐闭合。海堂结月在封闭自己的内心,她在拒绝外界的接触。“结花小姐,不介意我对她做点什么吧?”江浮看向身侧。液泡内幽暗的蓝色世界,空无一人。没有回应,她就当是同意了。江浮握紧手里的压缩金属,金属延展成型,化为一柄长柄锤。:()假千金今天也没有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