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我们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会遇到现在的这一切。”岑砀的视线缓缓向下,他的指尖顺着岑姣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岑姣的下巴上,“你从小跟外人一起生活,自然不知道,岑人,是怎样的宝藏。”
岑姣从岑砀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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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周朝往前很多很多年。
这片土地上,讲究人祭。
有人祭文化的文明不少,譬如阿兹特克,譬如玛雅。
只是阿兹特克人祭以及玛雅的人祭文明同这片土地上的人祭文明相当不同。
玛雅文明中,有人祭的景观建筑。阿兹特克人祭的仪式感和表演性也很强。
这些地方的人祭,都有景观,壁画作为佐证。
可查了这么久,岑姣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关人祭的雕像,铸造或是绘画。
岑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岑砀看着她,嗤笑一声,“那些外族人,不过学了些皮毛,他们有祭无神,我们不一样,我们有神。”
“神?”岑姣眼眸闪了闪,她盯着岑砀,想要从岑砀脸上看出些什么。
只见岑砀缓缓点了点头,他声音悠悠,并没有回答岑姣的疑问,而是话音一转,“姣姣,你读过山海经吗?山海经里,记载了各种各样长相各异的人,你不会觉得疑惑吗?为什么这片土地上,没有那样的人存在?”
岑姣并没有读过山海经。
但她见过岑砀口中,那些长相怪异的人,在梅山山中,见到蛟龙时,她眼前闪过的场景里,就有许许多多那样的人。
“外族的人祭就是从他们那儿,学到了一点皮毛。”岑砀叹道,“他们永远都学不到最关键的部分,因为……”
岑砀垂眼看向岑姣,一字一顿,“这世上,只有一个岑人部落。姣姣,我们生来就与旁人不同,我们的血脉高贵,能通世间万物,该算成……神脉。”
岑姣脸上的表情险些有些绷不住。
她仰头直勾勾地看着岑砀,眨了两下眼睛,才将眼底流露出来的表情压了回去。
在岑砀口中。
最初的那位岑人,也就是岑祖,是山生山养的神人。
他行走于世间,善行布施,仿佛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那时候,各个部落割据,他们长相不同,利益不同,自然每日里冲突不断。
岑祖的出现,结束了这样的纷争冲突。
因为他选择了其中一群人,而另一群人,自然敌不过有岑祖相助的对手,成了阶下囚,成了祭品。
久旱未雨,那便杀一批祭品,自然上苍垂怜,落下雨来。
瘟疫横行,再杀一批祭品,那要命的病症竟是无端消失了。
岑祖三年产一女,短短几十年间,岑人便成群结队了。
她们与外人通婚,只要是从岑女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有岑祖的血脉,也都继承了岑祖的能力,只是这些孩子里,女人的血脉为优,男人的为劣等。
在岑人的帮助下,原先那些人数稀少的部落,成了统治者。
而数量最多的普通人,成了奴隶,成了待宰的祭品,和猪牛羊一类牲畜,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压迫久了,终究会有反抗。
有人逃走了,他们建立了新的城邦,开始尝试与原先的统治者对抗。
起初,那些普通人根本不是原先统治者的对手。
可是渐渐地,两方竟也能打得有来有回,直到爆发了一场生死之战——
从如今的情况来看,当年的生死之战,应该是普通人占了上风。
只是……岑姣有些不解,按照岑砀的说法,岑人的部落在扩大,那么拥有岑祖力量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怎么会败给普通人呢。
“因为那时的族长,受那些普通人的欺骗,调转了立场,在生死之战上,帮了那些普通人。”岑砀低声道,他看起来有些严肃。
“只是那些低劣的奴隶,转头就驱赶了我们。”岑砀道,他抬眉看向岑姣,“我们一族,被赶到天梯上方,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