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晚宴前夕。
灯红酒绿金碧辉煌,奢华气派的宴会厅里,无数服务生忙碌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这几?天耿诺没有被安排任何工作,这会儿?在众人的忙碌之?中?,也没人记得?起他。他刻意?往人群处靠近几?次,发现顾承砚在他身上留下的气息可能已经消散、或者?说微乎其?微,即使和Omega擦肩而过也引不起对方注意?的程度。
耿诺安下心。
离开之?前,他要做一件重要的事。
这件事和逃跑一样,都要趁着这个?混乱时刻才好?进行。
耿诺屏蔽了三楼的信号,这个?举动有很?大风险,所以他只留给自己十分钟。这十分钟里他要溜进皮克斯的办公室,找到?自己的合同,然后销毁并离开。如果十分钟内没有恢复信号,他就会暴露。
皮克斯的办公室十分宽敞豪华,肉眼?可见的地方就有百十平米,还不清楚是否有暗门?或隔间,墙上摆着狂鲨俱乐部来自上流社会各界的荣誉证书和奖杯,还有他珍爱的各式藏品。耿诺囫囵扫过,视线落到?他的办公桌和背后的书架上。
在哪儿?呢?
耿诺快速翻找,同时竖起一只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外面几?次出现动静,耿诺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只是经过而已。
没多会儿?,还真让他找到?了。
就在皮克斯桌上的文件盒里,似乎拿回来之?后就这样随手一扔,没有刻意?收拾。可能这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用处。
但这对耿诺可是巨大的威胁。
在皮克斯手里,这东西没什么用处,如果他被皮克斯搞死了,这玩意?儿?更不会发挥作用。但等他跑了,等皮克斯察觉到?他跑了,这一纸合同可就有大用处了。
如果对方恼羞成怒,用这份合同坑害他,耿诺没有把握能一辈子逃过帝国法院的追寻。
虽然不太懂这里面具体道道,但白纸黑字按过手印的,耿诺想当然也能推测出法律可能会进行的制裁,他万一辩解不清,万一官商勾结沆瀣一气,他去哪儿?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不能赌。
耿诺左右看看,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碎纸机。
这是个?好?东西,耿诺把两?份合同捋平塞进碎纸机,蹲在地上,歪头透过塑料窗口看合同被碎的全过程,他得?确保这玩意?被粉碎完成。
然后他发现了个?问题。
这个?碎纸机的运行原理非常原始,非常粗糙,仅仅把纸张竖向?切割成半厘米左右的长条。耿诺看着被切割成这样的碎屑,或者?称呼其?为纸条,完全可以想象出把这纸条拼回去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不行。
这太没保障了,皮克斯完全可以让人把它拼起来,然后再拿来找他旧账。
不能留一丝把柄。
一不做二不休,耿诺掏出之?前顾上将?遗落在他这里的雪茄盒,里面有几?根火柴,他把火柴擦出火光,扔到?碎纸机里,静静地看着纸屑化为灰烬。
时间还剩一分钟,该走了。
“耿诺!”
呼吸一滞。
他缓缓扭过头,是何飞。
耿诺不动声色,“怎么了?”
还好?此时他已经离开皮克斯办公室,关门?前也确认过四下无人,直到?三楼信号恢复的那一刻,他都能保证自己天衣无缝。
他只是在佯装忙碌的途中?偶遇何飞。
何飞似乎没察觉到?任何异常,兴冲冲地过来拉住他的手,没头没尾地说:“快来!”
耿诺想抽回手,他现在可没工夫浪费时间。结果没想到?何飞力?气还挺大,一抽竟然没抽回手。
“去哪儿??我?……我?现在有急事,皮克斯老板安排我?……”耿诺试图找借口把何飞打发了。
“天大的好?事!”何飞执拗地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别管那些了,你猜我?找到?什么了?”
“什么?”耿诺并不感兴趣。
“好?东西。”何飞狡黠一笑,“你以后出去肯定用得?着。”
“什么?!”耿诺心中?一惊,以为何飞察觉到?了什么,随即他意?识到?对方是在说“被顾上将?带回家”这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