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了吗?”扶吟稍微拉开距离看她。
时雨心虚地回避她的眼神,磕巴道:“好、好了,不、不好意思,弄脏了您的衣服。”
扶吟盯着她看了片刻,说道:“果然吓得够呛,话都不会说了。”
时雨哽了一下,没接话。
扶吟随手将自己的衣服弄干净,捏着她的脸说:“没关系,为师原谅你了。”
这么亲昵的举动还是第一次,时雨受宠若惊,一笑,鼻子里吹了个泡泡。
扶吟:“……”
时雨:“……!”
她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成想师父竟笑了。
扶吟被她逗笑,抓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另一只手帮她擤鼻涕。
“狮虎,窝寄几来就心……”
鼻子被捏住,时雨话都说不真切,更重要的是,她被师父的举动吓到了。
她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能让别人擤鼻涕?
扶吟什么都没说,用沾了水的帕子为她擦脸,耐心又温柔。
师父的脸近在咫尺,清淡的气息将她包裹,时雨没来由地觉得紧张,心跳也超出了她的控制。
怕被发现,她刻意不屏住呼吸,要不是扶吟及时放开她,差点把自己憋死。
扶吟看着她红成虾子的脸,露出疑惑的表情。
时雨想解释,但口干舌燥,干脆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看她。
扶吟略微蹙眉,把帕子扔进水盆,“我看你状况不佳,再休息一会儿吧。”
时雨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垂死病中惊坐起。
“大师姐和礼厌师姐她们还好吗?”
说完就捂着心口弯下了腰——起得太猛牵动了心脏的伤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扶吟眸色微暗,问:“你就这么担心她们?”
“当然了,如果不是她们保护我,我哪还能活着见到师父。”时雨仰头看扶吟,一双澄澈的杏眼里满是真诚。
扶吟垂眸看她,晦暗的双眼里情绪难辨,这一刻,她又成了高冷难以接近的青云峰掌座。
时雨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开口,以为她不想搭理自己了,就听她说:“那你喜欢师父还是师姐?”
“……?”这下时雨是真的愣住了。
这话难道不是逗三岁小孩的吗,莫说她现在已经不会上当了,就算会,师父为什么要这么问?
就好像……在吃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时雨就赶紧掐灭了,师父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吃醋,她可是高岭之花。
这样霁月清风,像仙女一样的师父,就应该站在神坛被人仰望。
她何德何能,能让师父为她吃醋?
想明白了之后,时雨被自己的自作多情气笑了,她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露出单纯的笑容。
“当然是师父,我跟师父天下第一好。”
扶吟满意地勾唇,抬手往她胸口的伤处一挥,她的伤就痊愈了,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歇着吧,我还有事。”
扶吟转身欲走,时雨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星星眼看着她。
“怎么?”扶吟问。
时雨眨巴一*下眼睛,装可爱:“那您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扶吟揉一把她的头发,回:“你睡一觉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