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羽身边说话的侍女涨红了脸,她跟着祝清羽在来到赵国之前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冷待和无视,甚至因着祝清羽受追捧,她身边的侍女面子都比常人大?几分,甚至在一些主子面前都说得上话。
祝清羽暗自?咬了咬牙,朝院子里的谢绝衣道:“姐姐,这一趟出发前日,我还特意去?大?夫人墓前看过……你?说巧不巧,正?好碰见了谢老夫人……”
她轻叹了口气,故意停顿了下来,直直看着谢绝衣。
谢绝衣正?在给赵时昨摘衣袍上沾着的树屑,听见她的话也不为所?动。
她比祝清羽更清楚外祖母如何,不必靠祝清羽这个外人的嘴来知晓。
没有得到自?己预想的结果,祝清羽脸色有遮掩不住的难看,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心知如今宁国只有谢老夫人还能让谢绝衣在乎几分。
无法说动谢绝衣,她就把目标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她一早就看见了树上的赵时昨,也对赵时昨充满了好奇心。
更重要的是?,从那个人提供给她的消息来看,谢绝衣之所?以能在赵国皇宫过得这么顺遂完全仰仗的这位十七公?主。
要是?没了这位十七公?主的庇护,谢绝衣下场会如何?
祝清羽很期待。
她远远的站在门外朝赵时昨行了个礼,说明来意:“来赵国之前有位好友送了我一块寒玉,那东西寒冷异常,我平日也用?不上,想着正?好要来赵国,便请了工匠将其雕刻成了一张寒玉床献给殿下……”
赵时昨和谢绝衣听着这话对视了一眼,紧接着看向?祝清羽。
“请郡主进?来。”赵时昨道。
门口的侍卫这才?放行,祝清羽率先抬脚进?去?,跟在她身后的侍女也想跟着一起进?去?,门口的侍卫再度拦下了她。
侍女一对上侍卫手中?的武器心里就直发颤,她不敢再往前走,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朝已经进?去?的祝清羽喊:“郡主……”
她想提醒郡主自?己没有进?去?,可祝清羽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祝清羽知道自?己的侍女没能跟着一起进?来,她面上神色不显,心里却满是?恼怒。
她想,日后她成了这后宫里的女主人,今日给过她难堪的人,她都要一一报复回去?。
赵时昨擦了手,手腕上的寒玉珠串就显露了出来,祝清羽一眼看见了,她还知道这是?谢绝衣送给赵时昨的生辰礼。
不过是?一个珠串,如何跟她带来的寒玉床相比?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故意露出讶异:“殿下手上带的珠串也是?寒玉打磨成的么?瞧着和我带来的那张寒玉床有些相像。”
珠串如何跟她的寒玉床比?她那张寒玉床剩下的废料都能做好几串这样的珠串了,可惜她看不上,当时就叫人丢了,看着好看,带着却凉嗖嗖的,反正?她不喜欢,也只有赵时昨这样的怪人才?会喜欢。
她盯着赵时昨惨白的手腕,心里想的却是?那人在信中?告诉过她,赵时昨患有怪疾。
她忍不住又去?看赵时昨的脸,想看看这人到底是?得了什么样的怪疾,可惜没来得及细看,谢绝衣就挡了过来。
她是?没法完全挡住赵时昨的,只把人挡在自?己的身后,目光紧锁着祝清羽,声音冷淡:“既然是?来送寒玉床的,那寒玉床呢?如今在何处?”
祝清羽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一面对谢绝衣,从前那点娇纵就压不住了,轻哼了一声:“那是?本郡主送给殿下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谢绝衣冷眼瞧着她,正?要开口,她身后赵时昨已经先一步出声:“本宫的便是?她的,与本宫有关的事?她都能管,懂了么?”
祝清羽一噎,从前习惯了压着谢绝衣,身边人都是?顺着她的意,甚至还有想要讨她欢心的帮着她一起欺压这人,她从没想过有人会帮着谢绝衣说话,这让她心生恼怒,也更想让谢绝衣失去?赵时昨的庇护。
“原来殿下和姐姐关系这么好……”祝清羽勉强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故作天真的问,“是?因为姐姐送了殿下珠串么?那我送殿下寒玉床,殿下也和我做朋友好不好?我把我有的好东西都送给殿下。”
谢绝衣见惯了她这副模样,心生嫌恶,想着既然祝清羽已经把寒玉床带来了赵国,那祝清羽如何也不必管,只管叫元统领去?把寒玉床搬来长乐宫就是?。
赵时昨瞥着祝清羽,对这人在宁国是?如何作态一清二楚,她想着这人从前是?如何欺辱的谢绝衣心里也不高兴,从前人在宁国,她暂且管不到也就罢了,如今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时昨忽而笑了起来:“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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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羽心里一喜,心道这人?和她在宁国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好?哄。
她连忙点?头:“自然是真的,只要殿下高兴,我的东西?都是殿下的。”
她话音才落下就发现赵时昨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跑过她的发髻,又落在她的衣裳上,祝清羽心里隐约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很快,她的预感成真了。
赵时昨朝她伸手一指:“将她的发钗首饰都给本宫取了,还有你这衣裳……”
“殿下,要是连郡主衣裳都脱了,不太?好?吧……”喜梨眨了眨眼?睛,看似不忍心,下一瞬话音一转,“奴婢那里有几身?旧衣裳正好?穿不上了,本来打算给兔子垫窝的,如今只好?先?给郡主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