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变了变,钱虽然没丢,但也不意味着好事儿。
自己到底多有钱,外界的人员,是不知道的,别人说他是万元户,他还保持谦虚,或是哈哈一笑,让人时钟捉摸不透。
存折都被扒拉出来,自己的家底被摸清,人闯空门的贼就偷到三千多块,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现在很危险,未必没被盯上。
家里是不能住了,至少,这套房子不好住了~!
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许大茂也没心情核对损失多少了,相比于钱,命更重要,报案,他要报案,如果公安能抓到那些贼,自己还能安全一点。
蹬上了自行车,一路朝着建国门外派出所骑去,不管解成参没参与,他许大茂也不是公安,只要他有怀疑,查案这种事,给公安去做。
“我家被偷了,公安同志,我家进贼了~!”
青春录像厅的许老板来报案了,可真是稀罕事,这慌里慌张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
夜里的值班人员,顿时打起了精神,公事公办的询问道。
“丢了什么东西,什么时间被偷的?”
“钱,我放家里的三千多块钱,没了,我跟原来的老街坊,阎解成,去便宜坊吃了顿烤鸭,回来家就被偷了,还丢了两本存折,你们抓紧派人去看看。”
三千多块钱,无疑是个偷盗大案了,而且还是入室盗窃,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的辖区,派出所的公安人员了解到情况的原委后,第一时间,选择了上报分局。
这年代,几十几百块的案件,都能要人命了,一下被偷了几千块,毫无疑问,都可以上报纸的那种了。
没有意外,当分局出警后,哪怕是夜间,真正的记者同志都闻讯赶来了,别问,问就是街坊邻居找的,现在人跟以往不同了,知道给报社提供新闻消息,能拿到奖励。
公安人员在屋子内核查,最近正在严打期间,辖区发生了这样的偷盗大案,本来就不光彩,公安人员对于试图采访,想要拿到明天新闻稿的记者,也没有多待见。
稿子发出来,那他们的工作压力,就更大了,现在还不清楚,是路过的蟊贼,还是其他的团伙,一句案情复杂,暂时无可奉告,就给打发了。
晚上的街坊们,看着灯火通明的许大茂家,指指点点,特别是看到青春录像厅许老板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更是暗戳戳的爽快。
这不是前几年了,当下的录像厅多了起来,放各种片子的都有,就是大家知道的那种攒劲的片子,所以导致录像厅这个行业的名声,也跟着臭了。
管你青春录像厅夜里放不放,只要你开的是录像厅,那在家长和学校的眼里,就是“不良场所”,跟几十年后的网吧,网络游戏,没什么两样。
“活该,录像厅赚的昧良心的钱,学生都不学习了,逃课去看电影,呦,那些电影,都不能看,小孩子怎么能看那些东西~!”
“这失主是开录像厅的?”
记者像是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可能爆款的题材,跟瓜田里的似的,一下扑到了吐槽的邻居面前,一脸期盼的看着,希望能多吐露一些。
从失窃案,引申到录像厅这种社会不良问题,最是能激发读者的深入反思,这种稿子拿回去,笔杆子都能挥舞起飞。
“肯定能上,我就是报社的,哝,您瞅瞅~!”
亮了报社的证件,记者赶忙捏起了手中的笔。
“可不就是他么,工体那边那个青春录像厅就是他开的,有钱的很,听说被偷了三千多块,你说说,正常上班的,谁家会放那么多钱?”
穿着棉稠衫,摇着蒲扇的大妈,听说能上报纸,顿时也来了劲。
“录像厅能是什么好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看的还是低俗的影片,除了毁了我们青年一代的干劲和斗志,没有给国家带来一点好处,咱们那时候,哪有时间天天钻电影院,就谈对象的时候偶尔看一下,其他时候都在想
着,怎么干好社会主义,建设好自己的国家~!”
一旁的老大爷也不甘人后,对录像厅的意见,也大的很,但记者就是喜欢这种热点问题,笔走龙蛇,把大爷大妈的批评,都给记录了下来。
反正在家长们看来,许大茂这样的人,赚的就是不义之财,祸害的就是自家儿子,虽然没人说出活该之类的话,但语言本来就包含了多种意思。
直到公安人员检查完毕后离开,许大茂眼珠子都快熬红了,敲开了录像厅的门,意兴阑珊的躲在这里,治愈自己受伤的心灵。
街坊们指指点点,他也不是不知道,但当下,有钱才是大爷,没钱,只能当孙子。
至于外人的看法,或者评价,重要么,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咚咚咚,咚咚咚~!”
八点刚过,录像厅院子外的大门,就被人敲的砰砰作响。
被吵醒的许大茂,还以为来客人了,招呼小弟过去开门营业,损失了那么多钱,就得尽快赚回来。
“我们是京城地税局的,许大茂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