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衍老实摇头,继而努力敛下笑容,诚恳道:“……想挨揍。”
“???”
白惜时:“你再给咱家说一遍?”
什么意思,这还能给他整期待了?
然而解衍此刻却真正敛下笑容,倾身凑前,睁着他那双澄澈的眸,突然无比认真道:“……想挨揍,掌印就会真的揍吗?”
二人距离在一瞬间被解衍拉的极近,视线交汇间,白惜时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脸上。
无声与他对盯了一会,白惜时大方迎视,继而不知为什么,在对方温和沉静的眼神下,方才的那点气闷和费解竟也逐渐消散殆尽。
眼看解衍当值的时间接近,白惜时一回想,又觉得方才二人斗嘴实在幼稚,继而决定不再跟他胡乱掰扯,伸手,撑在男子的胸膛,一把将他推远了些。
端起清茶,兀自转身啜了一口,待一汪凉水入腹,白惜时才恢复如初,继而侧首,复又看向男子。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咱家就是这么见不得你如愿,想挨揍咱家偏不,不想挨揍咱家才揍。”
第54章第54章
中秋夜宴当日,从傍晚开始便陆续有官员携家眷进宫,白惜时在筵席的场地巡了几回,没发现什么不妥当之处,便预备重回御前,等百官到齐,再陪同皇帝一起入席。
出了宫宴入口,又见到了几位熟悉的面孔,有官员主动领着家眷上前向白惜时问安,白惜时也都很给面子,颔首回礼。
千闵、元盛前些日子见着她,都说她性情变了许多。变了吗?应该是变了些的,白惜时自入宫以来,确实较以往收敛了不少。
掌印和厂督所不同,厂督可以飞扬跋扈、缉凶查案,无所顾忌。加之上头原先还有爷爷给她保驾护航,她自然随性很多。
但掌印,日日与天子、朝臣打交道,一句话一个字都要三思而行,她总要融入其中,较以往有所改变。
待几位官员离开后,白惜时继续往外走,这时候扬眼,远远看见滕烈与冯有程走了过来,看到这二人,她倒是真心实意停下脚步,继而目光往他们身侧一暼……空空如也。
冯有程看上去很高兴,隔了老远就与白惜时打招呼,“掌印!”
白惜时:“二位没带家眷?”
要知道此次入宫机会难得,许多官员都恨不得将夫人、子女都带来感受下这皇家的气派。
滕烈闻言,看了白惜时一眼,“没有家眷。”
知他二人父亲也在朝中为官,母亲应是与父亲同行,白惜时:“兄弟姐妹?”
滕烈:“不算家眷。”
……
白惜时觉得自己多余一问。
她当然知道家眷特指什么,但这来参加宫宴的,恐怕只有滕烈这么严谨刻板,旁的年轻官员即便没有家眷,也不会浪费机会,会将亲属一并带进来。
冯有程听到这里抢过话茬,“掌印,属下也没有家眷,不过我这次是奔着找家眷来的,所以就想保留个好印象,谁也没带。”
说完又有意无意向白惜时展示了眼自己今日的这身装扮。
白惜时经他一提醒,才发现冯有程今日的确穿了一身崭新的红色官袍,头束紫金冠,但……武将高大宽厚的身板加之这华贵公子哥式的配饰,怎么说呢?
用力过猛了些,反正女子应该不是不大欣赏的出来。
对着这副装束白惜时昧着良心也夸不出口,改为换了话题,“冯副使有心仪之人?”
冯有程很乐观,闻言又更乐观地放眼了一番筵席之内,“没有,不过过了今日之后,应当就有了。”
确实,今日宫宴部分官员确实抱着为子女相看而来,白惜时:“……那咱家便祝冯副使好运。”
“哎!事成了请掌印喝喜酒。”
“……”
白惜时静默半响,改为转向滕烈,正欲告辞,但男子似乎领会错了白惜时的意思,在她的眼神之下,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来了一句,“没有相看的打算。”
哦。
白惜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白惜时其实也就有兴趣问问冯有程,滕烈不用问都知道答案。
走的时候,白惜时还听见冯有程在后头劝滕烈,“唉,缘分这东西很玄乎的,指挥使你别咬的那么死,有时候突然看对眼了那就是看对眼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