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里面打开,光亮溢出,再也支撑不住,谢舒毓倒在门前,开始干呕。
“学姐!”
乌玫惊呼一声,忙弯腰去搀。
跪在门前地毯,谢舒毓急忙推开,“别弄脏你。”
身体剧烈抽动,但她已经超过十二小时没有进食,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不是去找那个,谁,怎么会半夜跑回来?”
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乌玫急得团团转,“你淋雨了,还喝酒了?为什么会呕吐。”
开始发抖,耳鸣,头痛,身上到处都好疼,还很冷,湿发紧贴在面颊,谢舒毓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我叫救护车!”乌玫喊道。
深吸一口气,撑墙站立,谢舒毓请求,“你可以扶我去浴室吗?”
乌玫仔仔细细把她上下查看,确定没有外伤,“学姐,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谢舒毓哑着嗓,一步一挪,“我洗个澡就好了。”
乌玫不放心,“要不给你家人打电话,让她们来接你回去,或者留下来照顾你?”
“我没有家人。”谢舒毓走进浴室,掰开水龙头,胡乱躺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水流冲洗面颊咸涩。
像只被烫到的小猫,乌玫惊惶四窜,冲进浴室想关掉水龙头,看到脚边的人克制不住在发抖,恍然意识到什么,忙伸手取下花洒,等待水液变暖,才小心翼翼浇淋在她身上。
“学姐,你感觉暖和一点了吗?”
暖和,很暖和,身上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乌玫离开浴室后,给左叶打了电话。
提出交换紧急联系人方式的是谢舒毓,她担心乌玫独自一人,在外出现状况,无人料理。
谢舒毓给乌玫的是左叶的电话。
交换紧急联系人方式时,对谢舒毓来说,最亲近的人,应该是温晚,但她们相隔很远,即便她真出了什么事,温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左叶开车到楼下,谢舒毓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不吐了,也不发抖了,散着头发,捧一杯热水坐在房间的床边。
左叶拿着车钥匙进屋,鞋都来不及换。
她什么也没问,见谢舒毓脸红得有点不正常,手按在她额头。
“发烧了。”
“啊?”乌玫又吓了一跳。
“没事。”左叶回头安抚,说辛苦了,“改天请你吃饭,今天人我带走了。”
“学姐头发还湿着。”乌玫提醒。
于是左叶找来风筒,帮谢舒毓把头发吹到半干,衣柜里找件秋天的粗毛线针织衫给她套上,拿了手机和充电器,揽着她出门,下楼到车库。
情绪波动较大,又淋雨,谢舒毓躺在后排座椅,迷迷糊糊的,中途听见左叶下车,说去买药。
她又开始哭,从来没有过那么多眼泪。
明明说分手的人是她。
左叶回到车上,叹了口气,湿纸巾给她抹了一把泪,药片一颗颗给人塞到嘴里,水拧开递过去。
“还能不能自己喝,不能我真给你拉医院去了。”
强撑爬起,谢舒毓伸手去接水瓶。
左叶往旁边躲了下,“不用伸手,张嘴就行,你现在不一定能握得住。”
谢舒毓就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圆圆的。
左叶无奈笑,歪头看,“不用张那么大,药片都化了,你也不嫌苦。”
喂水喂了大半天,两人还算有默契,没弄湿衣服。
左叶扶她躺在后座,外套脱了给她盖着腿,回到主驾位,看到手机上几个温晚的未接,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