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毓和温晚是一头,魏安庆是沟那边,两拨人从小就干仗。没想到,三十岁了还这样。
魏安庆被推得一趔趄,“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事,怎么着?”温晚瞪圆眼睛,跑太急,两片脚掌嚣张露在外头。
“你跟她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话。”魏安庆昂着下巴,模样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温晚看着他这张脸,一巴掌呼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同睡,你说什么关系。人给你留几分薄面,偏偏你死不要脸,还写情书,才上初中就写情书,你三鹿奶粉喝多了吧。就你这种屌丝男还想找女朋友,你现在一头撞死重新投胎说不定还快点呢!”
温晚骂得特别难听,用词之恶毒,令人惊叹,屋里那老头都傻了,这还是他印象里甜蜜可爱的小碗公主吗?
谢舒毓真怕两边打起来,拉着人往回走。
有套绳的小狗极其嚣张,主人护着,耀武扬威的,吓得对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谢舒毓护着人上楼,说走吧走吧,咱们去把枕头拿出来晒,晚上睡得香。
温晚还不住回头看,在收尾,“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丑八怪一个。”
进楼栋,旁边没别人了,温晚大变样,娇滴滴往人怀里一靠,“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厉害,特别勇敢,帮你赶跑坏人。”
亲亲她脸,谢舒毓哄着,“你最棒,你最勇敢!”
温晚顿时就美了美了,哼哼唧唧没完,“本来就是嘛,都拒绝过一次了,他还在继续纠缠不清,咱必须给他上点手段。”
回去一趟再下来,谢舒毓扛椅子,温晚左右胳膊夹着两只枕头,一出楼道口,那股小劲儿立马上来,像只警犬,立着耳朵四处巡视。
“人走了。”谢舒毓把椅子放在李爷爷的竹簸箕旁边,接过枕头搁上去。
“当然。”温晚傲气甩头。
她还专程跑垃圾桶那看,昨晚扔的蛇皮袋被人捡走了。
义薄云天的碗大侠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大步往回走,一振臂,“回家!”
想出去玩,但衣服还没洗好,谢舒毓就说等等。
她闲不住,房前屋后收拾,屋里窗户全部打开,风铃取了泡在水池里,用旧牙刷沾了肥皂细细地刷。
“这是我送你的吗?”温晚有些记不清了。
谢舒毓“嗯”一声,低头站在水池边,穿着宽宽大大的花短裤和白色小背心,手臂细细长长,肩膀那块薄薄的,肩头有棱有角。
温晚把手贴上去摸,“你冷不冷啊。”
谢舒毓说不冷,温晚还是摸,来来回回,像个色老头,把人都摸笑了,往旁边躲了下,“干嘛呢。”
“摸摸还不行,我是你女朋友,这是我的权利!”温晚大声。
“行行行。”谢舒毓靠回去,“你摸。”
温晚把手背起来,“不摸了,哼。”
手臂抬起,揩去不小心飞溅到脸颊的肥皂沫,谢舒毓弯腰跟她蹭蹭脑袋,“贴贴,来老婆贴贴。”
“哈哈——”温晚没忍住,一把将人抱住。
她喊我老婆欸!
“这个风铃是我送给你的。”温晚嘟嘴,不满,“你竟然把它一只铃丢在这里,独守空房。”
谢舒毓很有耐心解释,“所以这次我决定洗干净以后,把它带回去,挂在我宿舍的窗边,每天都可以看到。”
欸?也太听话了,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风铃是蓝色的,半透明,搞不清楚什么材质,洗干净,水灵灵挂在阳台上,风一吹,叮叮当当。
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金光闪耀。
天空也是蓝色的,大朵白云飘浮,行走缓慢,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风很好闻,似乎是焦糖味。
她们并肩站在阳台上,脚趾头被晒得暖暖,好半天,静静看着远方。
“干活!”谢舒毓一合掌,说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洗洗涮涮。
她把她们睡的那个小房间窗户擦了,窗台上杂物清理掉,窗帘拆下来洗,生锈的插销也抹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