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舒毓见她绷个小脸,顺从接过碗,放在茶几。
温晚打开手机,谢舒毓在微博上有号,平时用来分享画稿,也在私信里接活儿。
一夜过去,果然有人顺藤摸瓜,通过杂志社的大号找到她个人号,把她翻出来,粉丝暴增好几万。
谢舒毓歪个脑袋凑一边看,这时赶忙掏出手机,果然,后台全是小红点。
像私藏的宝物被人挖掘出,温晚不开心了,手机扔一边,气鼓鼓仰靠沙发背。
“怎么了这是。”谢舒毓顾不得后台密密麻麻的私信表白,赶忙把人抱在怀里,“你不应该替我高兴。”
粉丝变多,知名度提升,意味她将来可以接更多画稿,有更多合作,而她的专业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她的付出会得到肯定,她会越来越好。
想到这层,温晚顿时没了脾气,身体软下来,“是的,我应该为你高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房子,还有房子里的挂画墙,她专属的工作室,这些很快就能拥有。
于是温晚开始哭。
她自觉哭得非常难看,咧个大嘴,眼泪鼻涕糊得满脸,声音也不好听,嗷嗷的,像羊咩咩,牛哞哞,又像一只巨大的母蚊子。
情绪激动,哪儿还顾得,反正又不用上电视,温晚哭得撕心裂肺。
谢舒毓吓坏了,像往常那样拍背哄,发现不管用,干脆捂住她的嘴。
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谢舒毓疼“嘶”一声,温晚止住半秒,泪眼朦胧问“你没事吧”,得到肯定回答,继续嚎。
表情复杂盯了半晌,谢舒毓起身端起果盘,给她嘴里扔了块苹果。
温晚终于闭嘴,自己扯了纸巾擦脸。
“哭什么呢。”谢舒毓重新抱住她。
吸吸鼻子,温晚摇头,“感动的哭。”
哭她的小筷子出息了,厉害了,这次是真真正正变得勇敢,有了更好的事业,底气满满,不会再被谁欺负。
“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班上你当文艺委员和语文课代表,黑板报你出,作文竞赛你拿第一。后来你考研,我百分百支持,觉得你一定能考上,果然你就是最棒的,你说干就干,干什么成什么,毕业你说想进杂志社,去面试,我看你们组长第一眼,就知道她喜欢你,你指定能成。”
温晚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到你过得好,一步步走向自己渴望的生活,我比自己发横财还高兴。”
从小家境优渥,备受宠爱,温晚一直知道她过得不错。
学习不算特别优越,但也足够她考上理想的大学,没什么事业心,也不需要特别有,妈妈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从未狠心舍弃过她,她们一起长大,此刻就在身边。
唯一的烦恼,来自她所爱之人。
“只是发横财吗?”谢舒毓学温晚嘟嘴,“你都那么有钱了,发横财的机会还是让给我吧。”
“可谁不想钱越来越多。”温晚想了想,点头说好吧好吧让给你,“我想想啊,还有什么心愿。”
她的心愿,是她们在一起。
人长到这个年纪,对很多明知没结果的事,早都看开了,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和未来发展,也大致能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我的心愿,上次已经跟佛祖讲明。”温晚想起她捐的那两千块钱,不亏。
如此一来。
“那还是我的事情比较重要。”
温晚纸巾扔垃圾桶,“钱嘛,我知道,对你这种大艺术家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放你的屁。”谢舒毓朝人摊开个巴掌,“把你的钱都给我。”
“可以啊。”温晚立即答应。
她挪了下身子,面对身边人,表情严肃,“我真给你,你真的肯要吗?”
当然不会,开玩笑的。
“那你除了发横财,最渴望的事情是什么?”谢舒毓趁机转移话题。
她其实知道,那点试探藏得很深。
其实已经实现,再多就贪了。温晚露出笑容,胳膊肘捅人,含糊不清说:“看看,数一数,有没有八颗牙,标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