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梦里得来终觉浅,小腿酸痛,脚背也绷得直直,后背热得快烧起来,还是怎么怎么也到不了。
闹钟响。
浑身一激灵,醒了。
温晚睁开眼,气息急促,心跳剧烈,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是汗。
又来了,她又开始做梦了,刚换的床品又弄脏不说,最可恨的是她没到!没到!
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八点三十,晚些到公司没什么问题,借助科技取悦自己同样没问题,但最近老做梦,那么稀奇古怪的梦最后都能滚到床上去,真有点离谱了我的王母娘娘。
而且对象还是谢舒毓,她最好的朋友,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她的小筷子!
在梦里,她把自己脱光,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人,甚至操控梦境变成一条人鱼,索要什么真爱之吻。
温晚双手捂脸。
疯了,她真疯了,对谢舒毓爱而不得已经到走火入魔的程度。
但有一说一,时间紧迫,三十而立不是说说而已,要自力更生,自强不息,自给自足……否则她一整天都不会好过。
温晚拉开床头抽屉。
同一片天空下,两个多小时中国速度之外的距离,谢舒毓想不明白她闹钟怎么会没响,来不及整理自己,更没时间借助科技,匆匆洗漱过,她抓起手机夺门而出。
毫不意外迟到了,单位还是用的那种黑色老式打卡机,声音巨响,幸而编辑部考勤制度不严,每月有三次迟到机会,限一小时内。
做自然科普杂志嘛,有时需要出差收集素材和拍摄外景,跋山涉水,蛮辛苦的,这方面就适当放宽。
谢舒毓在位置坐下,学敏跟她打招呼,努嘴示意桌面饭盒,说里面是自己周末在家做的小吃。
点头说“谢谢”,电脑开机,等待期间,心跳仍难以平复,谢舒毓大口喝水,说不清是因为一路狂奔,还是早上那个没做完的梦。
之所以说没做完,是因为……
算了,那不是问题的重点。
重点是梦。
在跟温晚见面之间,她有两天晚上都在做梦,且都有梦到温晚,她们见面后,连续无梦,她以为就此结束,结果分开当晚,温晚再次出现在梦境。
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春梦。
我应该是饿了,很饿很饿,饿到连自己好朋友都不放过。
谢舒毓不想承认自己很过分,就逮着一个人薅,谁让她只有温晚呢。
嗯,左叶当然不算,人有女朋友。而且她对左叶完全没感觉啊。
那对温晚就有感觉?头顶天使光环的纯洁小人发出灵魂质问。
挥舞三叉戟的邪恶小人嗷嗷大叫,说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纯洁小人叉腰跳上台阶。
当然是关系不一样。
恶魔小人双手环胸,理直气壮。
关系好就能随便亲亲摸摸?呸!你不要脸,你下流。
纯洁小人强烈谴责。
好吧,就算之前是我不对,但你别搞错了,这次是她先亲我。
恶魔小人得意抖肩扭臀。
收!
右手虚空一抓,谢舒毓整理好桌面设备,上班。
感谢工作,真的感谢,支持她养活自己,也带来稳定规律的生活,混乱的世界中,不到两平米的窄小空间提供了莫大的安全感。
谢舒毓从来没想过,工作竟具备如此神奇魔力,让她得以短暂逃离梦境,现实中找到一扇可以畅快呼吸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