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身体还在本能后怕。
还好,她伤的不算重。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无妄之灾,她不能对这些一无所知,这于她不公平。
绫厌对这些无所察觉,只觉这人此时难得好说话,便将心中算盘托出:“安闲先生要不要与我合作,一起参加珠宝大赛?至于奖金。。。。。。”
她忍痛道:“咱五五分。”
绫厌瞧他神色似乎不太对,又补充一句:“若不方便就算了,我另外再找。。。。。。”
“不要找其他人。”晏复惊打断她,又重复一句。
“不要找别人,我就是最好的。”
分明是在说找工艺师傅,绫厌听在耳中,却莫名有些不自在,这说的,怎就像让她别去找其他男人一样。。。。。。。呸,她在想什么。
她“嗯”了一声,生硬转开话题,问道:“我昏睡多久了?”
半晌,晏复惊开口:“一日。”
那就是昨天发生的意外,绫厌又问:“那我妹妹和许安还好吗?”
她刚醒时,似乎听到白虞声音,说去看那俩小家伙,这会儿行动不便,还是想再确认一下才能安心。
“你妹妹手上有点擦伤,又受了惊吓。。。。。。”见绫厌神色紧张,他继续道:“这会儿在睡午觉,没什么事儿。”
绫厌放心不少:“那许安呢?”
晏复惊垂眼,缓声道:“他身体本就不适,再加伤口发炎,烧了一夜,情况不算好。”
“有白虞在,别担心。”他安慰道。
许安身上之前并没有伤,现在却说伤口发炎,只能是在帮她时,被那陌生男人伤的。
她内心不由生出丝戾气,语气带颤:“那个人,怎么样了?”
提到此事,晏复惊目光沉下:“暂且留了一命,交给我。”
“此人乃工部右侍郎之子钟永,他家涉及一桩陈年旧案,我隐藏身份去蔺城也是为此事。此事已基本了结,圣上已有裁决。”
“钟永上月刚凭他父亲关系进入翰林院,若是知趣,只要安分些,也可以保住一条命,可惜昨日他父亲才入狱,他就找上门来,妄想让他家脱罪。”
“沾染上千人的血,他怎么敢想。”
感觉到话语中的尖锐,他语气又柔和下来:“抱歉。”
绫厌从他的话语中,能模糊拼凑出一副轮廓,在她遥远记忆中,曾偶然听大人说过,蔺城在约二十年前,发生过一起矿难。
当时死伤颇多,整个蔺城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可那不是意外吗?
“你说的是蔺城矿脉案?”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
晏复惊诧异瞧她一眼,转念一想,她本就出生在蔺城,许是听老人说过这事,放下心来,解释道:“没错,所有人以为这是场意外。”
“但这件事,牵扯到当朝太傅令狐书,当年朝局动乱,太傅之女令狐雪被有心人引去蔺城,矿难发生后,她也失去踪迹,众人皆言,她意外死于那场矿难。”
“太傅是我恩师,他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暗中调查,这两年方摸到一些线索,才发现那起矿难,兴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绫厌倒吸一口凉气,人为?
那可是上千条性命。
他继续道:“其中牵扯甚多,有圣上授意,在恩师暗中协助下,这一年多我基本将相关证据集齐,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抱歉,对你说这些或许沉重,但你应当有知道的权力。”晏复惊压眼,掩去其间晦涩。
“你今日,似乎一直在对我说抱歉。”绫厌笑笑:“不太像我认识的那位晏先生。”
“毕竟那位晏先生似乎不太招你喜欢。”晏复惊抬眼瞧她。
这话过于直白。
绫厌不可能听不懂,她没法立时回应,脑中一片浆糊,理不清,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