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你没睡。”
很简单的互动和问话,那双看过来的蓝色眼睛漂亮得出奇。
窗外阳光蔓延,开了暖气的室内温度逐渐变得舒适,亚瑟的睡姿变得更加狂放慵懒,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狗,和压抑的空气格格不入。
梦遗,男性青春期发育的重要标志。对于每个男生来说,首次梦遗时间一般在十一岁至十八岁之间。但林霁月天生性无能,青春期自然没有梦遗这一过程。
邻桌高声喊话的声音盖过,水舒没听清楚,“什么?”
沈秋予打了个电话过来,水舒把手机丢在床上,换了身舒服的睡衣,等电话快挂断了才接。
“学长讲的特别好!”
这一次,水舒比沈秋予先开口,嘲讽:“熟悉么?那天我把你按进水池里的节奏就这样。”
分明是仰视,却总能给人俯视的错觉。
水舒拉黑了沈秋予所有的联系方式。
学什么小说路人甲,你们特么的才入职一周!
先前空白的对话框这两天被完全填满。
谈话到此结束,水舒没看那份合同,也没回复林霁月关于“协议结婚”的问话。他只是上楼前不耐烦地看过来,说:“你看到花开,拍照了没?”
烟雾缭绕,林霁月闭了闭眼。
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着电话铃声,水舒踩着最后一秒才接通。
一晃学到中午,阿姨准时发消息告知饭做好。
突兀的声音惊飞树上群鸟。
ss:出去吃?
……
ss:你又是什么好人?
水舒脸色变得很差,林霁月又说:“没带手机。”
水舒很简单的挽了发,简单宽大的T恤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和大片锁骨,他戴了和发丝颜色相同的金色沙漏耳坠,下边跟着叶子形状的银色吊链。
高中生最不缺的就是彩虹屁和情绪价值。
在水舒眼里,大概只有一个人不一样,那就是殷聿。面对殷聿,水舒总是随和、放松的姿态,轻松的氛围,眼底时不时含着逗弄的戏谑。
“部长,他们说那位学长更喜欢五颜六色的花怎么办?”
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傻逼。
修长白皙的手指捧起一捧花,男生把花抱在怀里,微笑:“让沈秋予去死。”
仿佛刻意放置的潘多拉魔盒,等着水舒打开。因为那份报告对林霁月来说只是病历,但水舒是病历的药。
……
大脑牵连的神经电触似的兴奋,沈秋予头发似乎又被用力地拽住,湿漉漉的雨水池水滴落,幻想中酥麻的疼痛感袭遍全身。
林霁月一一回复,谢过这群闹腾的小孩后放下花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抽烟。
迟到了快十年的梦遗突兀地在夜晚降临。混乱无序的梦境不断在初见和所谓的23岁初吻跳跃。
“没睡,那你在干什么?”
水舒冷漠:“还有什么?故意把检查报告放在那儿等着我打开吗。”
同一时间,学生会成员领着林霁月进门。
那是一张很出色的脸,出色到很久之后林霁月都记得水舒当时的表情。
忽而,男生抬头。
相较于其他人的不识趣,殷聿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多问。和殷聿的话题都简单有趣,除了学习,水舒并不想再动脑子,他揉了揉眉心拿过手机。
“他们?是他们还是沈秋予?”
大片绿色的树景为背景,同样古板学生制服在他身上穿出模特效果,浅金发色蓝色眼睛,眉头紧皱地嫌恶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