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其勉强,可仍是咬着牙,握紧手中之剑,划出一道剑气,驱散了这股强劲的力量。
狂风散开?,纪长?宁身形不?稳,脚步踉跄,袁茵茵见状忙上前将人扶住,担忧道:“纪宁!你没事吧。”
“无事,”纪长?宁喘着气摇头,视线转向那打开?的房门,脸色变得难看,刚刚那一下她感受到极其强大的魔力,证明屋里的人实力不?容小觑,至少?在任泽之上,并非她能对付的,语气也变得凝重,“你自?己小心,对方来者不?善。”
袁茵茵心下一慌下意识握紧了纪长?宁的手臂,也转头看向前方,只见灰尘散开?,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清楚那张脸时,袁茵茵更是疑惑,轻声?道:“这不?是师兄救回来的那人吗,怎么?回事?”
这人一露面纪长?宁的眉头便?皱的越紧,她虽无法感知魔气,可这人给她的感觉极其不?好,模样看着平平无奇,身形柔弱,可那种不?安感并未消散,她握紧剑沉声?道:“这人不?简单,小心。”
闻言,袁茵茵忙往她身后缩了缩,只探出一个脑袋打量着。
与她们?高度紧张相比,对面的男子神情平静,模样温柔无害,低头咳嗽了两声?,扬唇轻笑,“纪长?宁?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纪长?宁是谁?”这已经?不?是袁茵茵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她看向纪长?宁可是后者并未看过来,而是盯着前方这身份不?明的男子。
“阁下是谁?”纪长?宁冷声?而言。
“在下噬日楼右护法,”男子掩唇咳嗽,抱拳颔首行礼,“穆明方。”
纪长?宁还在万象宗时就听人提及这噬日楼的右护法身份神秘,同魏娇娇那样声?名在外不?同,他极少?在人前露脸,仙门百家各种猜测都?有,有的说这噬日楼右护法貌似罗刹,壮如小山,以婴孩脑髓为食,极其凶残。
可眼前这人,面色苍白,身形显瘦,脸颊凹陷,像久病多年的病弱书生,半点没有危险,实在难以和传闻中凶神恶煞的右护法对上号。
明明看着没什么?危险,可纪长?宁却?从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瞳中察觉到眼前这人的危险,她稳住心神沉声?询问,“不?知穆护法来这小小医馆有何指教?”
穆明方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似笑非笑道:“万象宗的人都?以为你死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以为你当真死在封魔渊了。”
他笑了笑,又问,“你还是第一个从封魔渊深处活着走?出来的人,若是以前倒是值得我们?噬日楼忌惮,可是如今灵力全无,不?足为惧。”
纪长?宁抿着唇不?语,只是将袁茵茵护在身后,她不?知晓对方意欲何为,这么?久也没看见赵是安,心中自?然有了不?好的猜测,不?好惹怒穆明方,任由?对方嘲讽不?屑。
穆明方也并未继续冷言冷语,收敛了笑意,弯腰咳嗽了会儿,沉声?道:“我也不?与你废话?,晏南舟在哪儿?”
果?然,纪长?宁心中了然,这些魔修果?然是为了晏南舟而来。
“晏南舟是谁?”袁茵茵一头雾水,“上次在郊外,你也提了这个名字,纪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此事日后再说,”纪长?宁低声?警告,随后看向穆明方冷声?道:“他走?了。”
“去何处了?”
“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
纪长?宁叹了口气,“我当真不?知他去哪儿了,连你们?噬日楼都?找不?到他的踪迹,我一个灵力全无的废人又怎么?会知道?”
穆明方自?是不?会信她这道说辞,脸色阴沉下来,苍白虚弱的面容多了几分阴翳,“你的死讯传开?后,晏南舟一直在寻找复活你的办法,甚至中了古圣的圈套,被当成药人放血,如今知道你还活着,怎会轻易离开?,你莫不?是当我傻。”
听见这话?,纪长?宁心跳漏了一拍,她并不?知道晏南舟这一年间经?历了什么?,这会儿从穆明方口中得知,不?知为何情绪有些复杂,不?明白这人既心悦孟晚,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她将此事抛开?,专心同眼前之人周旋,“我当真不?知他去哪儿了,你若不?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就猜到你不?会轻易开?口。”
穆明方笑了笑,随后一挥手,身后着黑袍的噬日楼弟子押着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瞧见那人的脸时,袁茵茵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害怕恐慌都?抛在脑后,脸色慌乱的大喊,“师兄!”
一边大喊,一边欲往前冲过去,刚走?出一步便?被纪长?宁拉了回来,“别去,危险!”
袁茵茵被拉了回去,只能红着眼使劲挣扎,不?停大喊着,“你放开?我!师兄!”
赵是安脸色惨白,身上有些血渍,但并未受到什么?折磨,只是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应是被吓了止言之类术法的缘故,只能朝着袁茵茵疯狂摇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看见赵是安的那一刻,纪长?宁的目光冰了几分,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怒意,怒吼,“此事和他无关,放了他,有什么?恩怨,你冲我来!”
“你我虽未曾见过面,可我对你早有耳闻,听说万象宗的纪长?宁极其不?好对付,是个硬骨头,”穆明方以手掩唇咳嗽了几声?,随后抬眸看向身旁被控制住的赵是安,语气轻柔道:“就是不?知道赵大夫的骨头可硬?”
说完,他在手上幻化出一把冰刃,退后一步,将冰刃轻轻推进了赵是安肩胛骨中,后者脸色因疼痛变得扭曲,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像动物一些急促喘息,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师兄!”袁茵茵哭出声?来,哭的泣不?成声?,“纪宁,你救救他,救救我师兄啊。”
纪长?宁依旧紧紧捏住袁茵茵的手腕,眼眶因怒火变得通红,可她当真不?知道晏南舟去了哪儿,只能无能为力道:“我真不?知道晏南舟去哪儿。”
穆明方并未说话?,只是手中的冰刃又往里推了些许,隐约可以看见尖端从胸前冒了出来,赵是安疼得快要昏厥过去,不?难猜出,若是整根扎入赵是安体内,他定会没命。
眼见穆明方又要使力时,纪长?宁终于忍不?住大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