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飞舟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这背后串联起来的线索,统统指向了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好友,祁云。
他不愿意相信这些,他宁愿怀疑是证据错了。
可是事实容不得他不信。
然而多次的试探,却最终也没有一个结果。
这天,在亲眼目睹祁云从犯罪现场出来之后,岑飞舟将人逮个正着。
“为什么?”
祁云一改往日的温和,笑得邪气,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挑眉,“什么为什么?”
说着,他眯了眯眼睛,咧着嘴角,似乎是嘲笑,“怎么?警官,你要抓我吗?抓人可是要讲究证据的。我做什么了吗?”
“祁云!”岑飞舟怒吼,被这人的态度彻底激怒。
“这么久以来,都是伪装吗?”
“你是说祁云吗?那个小法医?”祁云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这不是我的名字。”
岑飞舟皱眉,狐疑地看着他,“祁云,你在搞什么把戏?还要撒谎?”
“我为什么要撒谎?”祁云耸肩,一幅吊儿郎的样子。
岑飞舟更加疑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祁云说过他是被收养的,这人是他不知道的兄弟也有可能。
毫无畏惧地对方岑飞舟的眼睛,祁云眼神幽深,“我姓傅,傅云。”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竟然还会有些怀念。
“既然你发现我了,那就来抓我吧。”祁云冲着人眨眼,笑了笑,“不如我们做个游戏?猜猜下一个是谁?明天傍晚,你能救他吗?”
说着竟然背靠着窗户,对着人挥手,“再见。”
这里是六楼!
岑飞舟两步上前,却连人的衣角都没有抓住,来到窗边,向下看,哪里还有人的踪影。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
岑飞舟飞速下楼,驱车回到局里,急冲冲推开祁云的办公室。
那人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岑飞舟没有回答,而是扼住人的手腕,皱着眉,审视着人,这是他往常看凶犯的眼神,带着狠厉,“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一直都在办公室。”祁云挣了挣,没挣开,同样皱着眉,有些生气,“到底怎么了?我惹到你了?还是报告写错了?”
“撒谎!”岑飞舟逼视着人,“城东绣锦家园一栋602。”
祁云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你一直在办公室,谁能作证?”
“cao!”祁云彻底火了,虽然是温和的性子,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有时候脾气上来,他比眼前人还要暴躁。
“你当我是你犯人?出去一趟你发什么疯?”祁云把手里的一堆文件甩在对方身上,“我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谁tm知道有谁能给我作证?我tm幸苦熬夜熬了一宿写报告,又是尸检又是核对数据,从昨晚忙到今天上午,到现在一口饭都还没吃上,好不容易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tm上哪儿找证人?”
吼了两句,竟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祁云撑着自己的额头,很明显是低血糖了。
“你要是怀疑我,你自己调监控去。”这句话声音带着虚弱,没有一点气势。
干脆直接坐下来,甩了甩人的手,看着被人捏住的手腕,皱眉,“怎么?要不要把我铐起来啊?”
见人是真的不舒服,岑飞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是知道祁云对工作的认真的,有时候熬起夜来,比他这个冲在第一线的人还要凶。
于是松开了人的手腕。
尽管如此,还是需要求证才能打消他对人的怀疑。
等到人走后,祁云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角。
他确实是一宿没睡,全凭一口咖啡吊着。
可是为什么咖啡却好似完全没有动过的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