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楚弥轻飘飘搁下三个字走了。
她不是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他喜欢自虐就?虐去好了。
她去的方向不是宿舍,钱航追过去问:“你去哪?”
楚弥懒懒道:“拿快递。”
“你又买了什么?”
“家?里寄来的,鬼知道。”
楚弥在?菜鸟驿站拿了包裹,是一袋类似衣服的东西,很轻,她看到寄信人?的名字,动作一顿。
钱航看了眼,“梁质乘,谁啊?”
半晌,楚弥才道:“我继父。”
她不顾还在?外面,一把撕开包装袋。
里面是一套玫瑰红晚礼服长裙,珠光闪闪,还细致地搭配了内衣内裤各种装饰。
楚弥脸很冷。
钱航从没见过她这副表情,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你继父连内衣都寄?”
“不关你事。”楚弥扯了扯唇,直接把衣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头就?走。
钱航想跟上?去,她冷声喝住。
“别跟着我。”
*
南榭路西街桥头,离学校大概五公里远。
温漓下了出租车,轻轻撩起侧脸的发丝,抬起头。
她看起来对这条街很熟悉,只是大致扫了眼附近,便习惯性地望向街头,陈清轨果然倚靠在?墙边。
天色很暗,他匿在?夜色之?中?,温漓只看得?清一个挺拔颀长的漆黑轮廓,他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这吹了多久的冷风,头发有些乱,火星在?瘦长的指间飘着白烟。
温漓慢慢走过去,除了烟味,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陈清轨似有所觉,抬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摁灭烟,声音有点哑,“还以为你不会来。”
“你身体没事吧?”温漓看着他问。
他脸很白,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喝酒喝的,微弱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覆了一层薄雪,皮肤白得?透明。
“没事。”陈清轨拿出黑色口罩戴上?,还给了她一只,蓝色的,“走吧,房已经开好了。”
温漓没有接,眉皱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你喝了那?么多酒,能硬……硬……”
温漓停在?这个字,半天没说下去,憋红了脸。
“你是怕我勃。起不了?”
作为医学生,陈清轨用词专业,说话时眉角略微上?挑,温漓好像看到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眼睛很漂亮,茶褐色,窄眼皮,此刻微微弯起,显得?狭长。
温漓有些晃神,一时没接话。
她本来就?脸皮薄,陈清轨继续道:“从生理学角度出发,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没有醉,所以条件不成立。”
温漓回?过神,不知怎的别开眼,“喝那?么多都没醉?”
陈清轨嗯了声,手指勾起蓝色口罩的系带,戴在?她脸上?,“我喝酒没醉过,只是会难受些。”
温漓没再?说什么,眼睫发颤,像是无?声的默许。
陈清轨垂眼看着她,眸色很沉,格外深邃。
不管做过几次,她总是会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