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被许元这样一个人吼了。向来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抬头看人的许元竟然敢吼他。要是换了这个寝室其他人,李伟估计笑着打个混就过去了,毕竟其他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和他的体格不在同一条线上。一句话,他打不过。但许元他凭什么?这样一个胆小如鼠,平日只能任别人欺负的一个人,谁给他的勇气。李伟脸色难看,砰的一下站起来,脸上带了些怒气,用手指着许元的脸大声骂道:“你故意的,你故意躲在寝室里面不出声。”“你是故意看我出丑?”这话说的,连在寝室里其他的几个男生也听不下去。着实有点太欺负人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正拿着杯子准备要去洗漱的许凯走过来,准备将这两个人分开些。但有纷争有矛盾的地方,才会产生足够多的负面能量。李伟站起身来后,在长期没有摄入足够营养的许元面前,个子也不小,猛得一下,又让许元有了退缩的想法。反正日记本已经抢回来了,就这样息事宁人,也就算了。感知到许元心中一系列想法的小花:“???”邪恶小花花的花芽都要气歪了。黑色的小花种蓄足了力,继续不屈不饶的给许元洗脑。低哑危险的男声不间断的在许元耳边响起:“这一次是幸好你在宿舍,刚好碰见了这件事。”“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下一次,被他发现了你的秘密之后,你走在路上,所有人都会嘲笑你。”“你的情郎也会因为流言而选择放弃你。”“你会成为人厌人恶的臭老鼠,这世间再无人会愿意对你更好。”在阳台晒太阳的黑猫:“……”这谁啊,嘴皮子比他当初跟在陈春花身边时说的话还要溜。一句一句,跟整传销似的。黑猫脸上几条胡须一抖一抖的颤着,从阳台处伸出个小小的黑脑袋,目光如利剑,直射在许元的身上。是那颗小花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龙绝一跳。是吸了怨气后,长大了些的花种。一个坏消息,那是颗恶种。什么是恶种?在它未破土发芽之前,便受过人血的浇灌与人体血肉的饲养。这一颗花种还要更特殊些,它还吸收过人类的生魂。切切实实的是一颗见过血的恶劣种子。管管它?还是不管?龙绝优雅的舔了舔猫爪爪,黑色猫猫头皱成纠结的一团。黑猫歪着脑袋想,不知道为啥,他觉得许元身上的气息,格外熟悉。似曾相识。许元,长了恋爱脑的许元……春花,长了恋爱脑的智障陈春花……喵的,恋爱脑陈春花20出现了。陈春花这个词一出现,想起那个世界中,它和陈春花相爱相杀的故事,龙绝觉得,他变得不快乐了。龙绝甩了甩猫尾巴,决定暂时不管他们两个了。年轻人嘛,总需要先经历一番世界的毒打和历练,才会成长,才会知道一个长了恋爱脑的脑残有多可怕。在他眼皮底下,这一群小崽子们,翻不了天。许元眼底的红色更深了些,他抬眼望向李伟,那双总是不敢看人的眼睛里,有些空洞,无由来的让李伟觉得脊背发麻。但有的人,越是害怕,外表越是强硬,他甚至又将许元怀中抱着的那一本日记本抢过来。“这么害怕被别人看到,里面肯定藏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今天倒要好好看看,告诉告诉大家,你许元都是什么肮脏恶心的货色。”“李伟!”许凯和胡杰都出了声,脸上神色严肃起来。这人平时嘴巴大,说话不过脑,说出的话,死老鼠都嫌。无人可知,他此刻可能仅是为了充面子说出来的恶语,对内心自卑又敏感的许元而言,究竟有多残酷。耳旁的声音加快了语速,一句一句,带着丝不自知的兴奋,似蛊惑,又似鼓励。“冲上去,撕烂他的嘴巴。”“就是那张嘴,时常在背后说你坏话,撕烂它,以后就生不了祸端了。”“用剪刀,剪烂它,造口业的人,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小花种蛊惑人心的本事十分厉害,哪怕胆小如鼠的许元,也被他一点点挑起心底的愤怒情绪。“你们怎么回事啊,今天一直帮着他说话。”“这种人,背地里还不知道偷偷做了多少腌臜……”事!许元手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在李伟这句话未说完之前,握紧拳头,一拳打了上去。许元突然爆发,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李伟直接被他扑倒在地上。事态发展得太过迅速,转眼间,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打起来,打起来,最好是打得两败俱伤。小花种兴奋的在一旁无声呐喊。为免遭受无冤之灾,在许元和李伟打起来的同时,黑色的种子的根须,从许元的血肉中拔出。为免场面不够火热,它悬浮在两人上方,一会儿蛊惑下许元的心智,一会儿又飞去蛊惑下李伟的心智。矛盾,冲突,杀戮,暴力,才能衍生出足够他成长的养料。它本就生于最混乱的年代,红色的鲜血曾深深渗入养育它的土壤,暴虐滔天的怨气,一直浸染着它未破壳的花芽。如今见了这种场面,花种只有高兴的份。由于太过兴奋,花种中伸出一截小绿芽,随风轻轻摇摆。许元和李伟滚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在彼此的脸上,一下打得比一下重。旁边还站了两个过来拉架的室友,场面十分混乱。但花种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为什么这两个人打了这么久,衍生出的怒气,就一个篮球大小?也没有见到一点血。小花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现代大学生的体质=十分废物。表面上看着许元和李伟是打得挺猛的。但奈何,这两人在体测中,算是一千米尾巴尖尖那一堆不及格的体育废材。许元倒是还好,因为平常经常做一些苦力活的兼职,力气倒是有一些,但他平时没吃饱过饭……:()亲亲反派的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