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看。”维舟说完,电话那边传来关车门的声音。
沈飞感到不可思议,撑着扶手慢吞吞站起来,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的心脏如同疾驰的火车,难以抑制的兴奋在体内乱窜,四肢已然不听使唤地来到窗边,他撩开挡光帘朝下看去。
在幽暗的黑夜中,他一眼便锁定男人的身影。
隔着数米远,维舟倚靠车身,在大道的另一头冲着窗户挥挥手。
维舟穿着墨绿色的卫衣,头上戴着棒球帽,看不清脸,很像一个夜跑者。
“你来干什么,找干吗?”沈飞故意这样讲话,还在为那晚的事感到不服气。
“下来,”维舟边说边做手势,平静的语气中带有几分诱惑,“别让沈鸿知道,你走负一层停车库,从后花园出来,有一条园丁通道,绿色的小栅栏门,我在这里等你,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说完就挂了。
沈飞气得头上冒烟,来不及去思考维舟为什么会对半山别墅的结构如此熟悉,他猛地拉上遮光帘,一回头便看见那具有象征意义的轮椅。
“王八蛋,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他妈睡完我就跑,我非给你点教训不可”
沈飞恼怒地嘀咕着,这时候的他完全丧失了往日的风度,一心只想复仇,更多的是想为自己偷偷溜下去见人而疯狂找借口。
他随意地裹上一件呢子大衣,在屋里转一圈,靠墙的位置找到一根棒球棍,冲着空气比划两下后觉得没问题,便耀武扬威地冲到书房门口。
说实话,这时候他的某个部位依然不舒服,每走一步都在提醒他经历过什么,同时让他的脸色更难看,报复心理更强。
他一定要让维舟尝尝这种滋味!
来到门口,沈飞忽然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探出头左右看看,确定走廊里没人,他拎着棍子直奔电梯。
整个过程实施的很快,进入电梯后他刻意看一眼腕表,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沈飞,你没救了。”沈飞自嘲地低语,视线落在手中的棒球棍,猜测自己有多大决心能照着维舟的背部劈下去。
弹指间,电梯降到负一层。
沈飞步伐轻慢地走出来,越过一排排豪车,从安全通道走楼梯回到地面。
两天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A市的天气愈发湿冷,沈飞忍不住咳嗽两声,裹了裹外套,顺着花园的小径往前走,拐了两个弯,终于找到维舟口中的绿色栅栏门。
他的手落在铁门上,拽了一下没拽动,低眸一看,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解锁。
“什么情况”沈飞不满地皱眉,出于一种潜意识的不安,他隔着铁栅栏朝大路的对面看去,发现维舟的SUV依然停在路边,心理松口气,维舟没有离开。
很快他又提起心,路边黑黢黢一片,那辆车毫无生气的样子。
“维唔”沈飞抻脖子想呼唤一声。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后方忽然袭来一股力量,强悍而有力地把他包围了。
“是我,”维舟从后面抱住他,凑近耳畔,发出的声音足以让人脊骨酥麻,“嘘,别叫。”
沈飞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维舟淡定回道:“开门走进来的。”
“你知道密码?”
“我找人卜了一卦。”
熟悉的借口,换一个人说。
沈飞犯窘地耳尖发烫。
维舟用嘴唇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那热乎乎的耳垂,再次开口:“你迟到了一分钟。”
“你可真不要脸,狗东西。”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沈飞激动的要命,毛孔都张开了,可嘴上就是不肯认输,他攥紧棒球棍,想要给偷袭的男人一点教训。
“胆子越来越大,骂我的词不断升级,”维舟扫一眼那碍事的棍子,故意往人耳朵里呼气,低沉的语调里充满戏谑,“睡过之后就觉得是我的人了?你认为我会宠着你吗?沈飞,你在想什么,竟然指望炮友对你嘘寒问暖。”
“我靠”沈飞一口气没上来,举起棒子往后招呼。
奈何他们的姿势优劣过于悬殊,不管沈飞从哪个角度挥舞都沾不到维舟的衣角。
维舟不慌不忙地左右闪躲,两只手臂如同老虎钳环住男人的上半身,怀里的人恼羞成怒,不停的挣动,渐渐地维舟有些不耐烦了,手往下移,越过沈飞的腹部,轻而易举地就把人制伏。
“别”沈飞浑身战栗,下意识地佝偻身子,他扔掉手里的棒球棍,胡乱摸索着维舟的手背,“你干什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