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华见他脸色有所缓解,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思轻声说:“来者是客嘛,何况人家是来给你送生日礼物,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你表面上至少要”
“妈,别说了,你不了解。”维舟不想听,目光里流露出倦意和伤感。
云晓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温柔地致歉:“我说错了,我们有些家长,在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况下总喜欢先在自己家的孩子身上挑毛病,我经常上网学习新知识,有人说这是打压式教育,对不起,妈妈会努力改进这种说法方式,你不要往心里去。”
维舟笑着摇摇头:“谢谢您理解,我确实不想做表面工作,尤其是对他。”
“你和他”云晓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踌躇不决地咬唇,“他说是你的朋友,你们发生过冲突吗?他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吗?为什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
“是有一点矛盾,不过不要紧,我会处理好的。”
“你刚才跟他在院子里,我真的以为你们要动手了。”
云晓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维舟回忆那一场对峙,嘴角掀起笑容:“原谅我们的幼稚,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我们俩都带走。”
云晓华仰头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院里和屋里的灯被点亮,维舟和妈妈走进厨房,各自倒了一杯凉茶。
两人坐定,维舟喝一口茶,忽然想起一件事,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云晓华说:“你们刚走没多久,他就来了。”
“没跟他提有关许临的事吧。”
“为什么要跟他说?你的私事我从不对外人讲,连你姑姑都不说,”云晓华神色不解,很快表情一顿,皱起眉头思索起来,“哎呀,我怎么觉得他们有点像呢?”
最开始云晓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联想,可能是沈飞和边许临给人的第一印象差太多,还有两人的身高和气质完全相悖,她用手摸过边许临的脸,而沈飞的那张脸,她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只记住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人,男人身上的那股气势会盖过他的长相。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云晓华觉得两人的侧颜有些神似,尤其是沈飞低眸接过她杯子的样子。
“他是小临的家人吗?”
“不是,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生日我借光了,”云晓华拍手笑,脸颊恢复了健康的血色,“平时可见不到这么多帅哥。”
维舟双手捧杯喝茶,笑笑不语。
云晓华还在努力拼凑沈飞的长相,内心有些感叹:“他一定常年居于高位,你不觉得他和小临有点像吗?”
维舟轻飘飘道:”哪里像。“
“说不上来,眼睛?不对,鼻子呢?好像也不对,就是某一瞬间吧。”云晓华耸耸肩膀,不想再纠结了,快速喝口茶润喉。
维舟把杯子放下,整个身体放松,“我还觉得他和施万渝有点像呢,耳朵长得都很端正,还软。仔细看看我的脸,说不定也能找出点相似的东西。”
“啊?”云晓华不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
维舟说:“他就是一张大众脸。”
“”云晓华转了转眼珠,重新定义什么是大众脸。
这时候,一楼客房里忽然传出“哼哼唧唧”的不属于人的叫声,云晓华一拍大腿,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满眼惊喜地说:“哎呦!我把生日礼物忘了!”
维舟惊讶地睁大眼眸:“什么生日礼物。”
云晓华迈开腿几乎是小跑着奔向客房,维舟站起身跟在后面。
他看见妈妈从屋里抱出来一条大概刚满月的小狗,奶油咖啡色的绒毛,浑身铺满蜷曲的自来卷,看上去就很好摸。
它的耳朵长长的耷拉在爪子上面,耳朵与身体比例不否,乌黑的眼睛有着金毛犬一样的懵懵懂懂,它安分地趴在云晓华的怀里,两只小爪扒着妈妈的手臂,小尾巴摇来摇去,可爱的要命。
云晓华说:“沈先生送你的生日礼物,我怕它跑丢,就把它放在屋里让它睡觉,沈先生说是可卡犬,狗妈和狗爸都得过什么什么奖,你看这小家伙多可爱。”
维舟从惊讶的情绪中走出来,稳定心神,视线落在不停冲他卖萌的小狗身上,盯住看一会儿,不禁在心里叹口气。
沈飞想讨一个人的欢心,从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金钱上,他最会看人下菜碟。
相比名车或名表,对于见惯了奢华的人来说生命才是无法估价的奢侈品,死过一次的维舟更加明确地认识到这个观点……
如果是别的东西,他会扔掉或者退还,可是一条生命送到他手里,他唯有接纳。
维舟从母亲怀里接过可卡犬,手感比他想像的还要好,他低头嗅了嗅毛茸茸的狗耳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闻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你要是不方便养,”云晓华最喜欢小狗了,握住狗狗的爪爪,极力争取抚养权,“放在家里我帮你养,正好跟我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