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对,必定少不了党向荣与杨毅林哼哈二将,这两票早在蓝京意料之中,然而此次常委会观察到的新苗头是,新晋常委饶伟豪很可能是高楚天的人!
想想也合理,如果高楚天早就谋划到紫寺工作,不排除打提前量将饶伟豪先弄过来,这样既遮人耳目,发挥出奇制胜的效果,又不占用高楚天跨省交流享受的名额。
可惜两方面都没人得逞。
跨省交流名额问题,实际操作中问题根本不在于名额,而是柴明舟卡着不放人,高楚天只能干瞪眼。
遮人耳目出奇制胜则被蓝京抛出分工议题和“全三通”试探出来了,支持高楚天加强城北新区工作已经很奇怪,“全三通”收归高楚天负责时一言不发更不合理,因为作为区委书记,饶伟豪负责的桥梁数目最多!
这样计算,蓝京这边铁票是四票,很巧,高楚天的铁票也是四票,持中立立场的三票当中,两票墙头草,一票坚持原则。
蓝京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自从调离涧山,与萧柏梓搭班子以来很少算计过常委会赞成票、反对票,因为倾向墨族的势力再强大也抵不过两位主正大员联手,可惜舒畅顺心的工作环境总不能持久,萧柏梓走了,高楚天来了,局势天翻地覆!
昨晚他没回城而是留宿三厂,既想躲避高楚天纠缠,也跟容小姐约好通电话。
蓝京第一时间通报了省委书记王锐锋和常务副省长苗天龙前后以视察为名公开力挺高楚天的信息,燕家大院表现得比较为难,似很不适应骆广庆这样步步逼近、贴身搏斗的做派。
说实话燕家大院已不止一次体现出知识分子的软弱性,蓝京因龙王山记者失踪事件被高楚天逼得无路可走,到后来直接双规,燕家大院束手无策始终没拿出象样对策;念松霖和临都念家遭到汪老、高靖一伙反攻清算,燕家大院又保持观望态度,令得向来忠诚的柴明舟都抑不住愤怒当面质问燕志祥。
因此,实际上蓝京反而越来越理解燕家大院的策略,在局委员层面,燕志毅凭借京都传统家族的底蕴以及深耕钟直特别外交、宣传领域,尚能跟惠铁生、高靖等强劲对手一决高低。再往上,燕志毅的综合能力和应变水平显然比骆广庆略差一筹,那么如何保住五常席位?
必须结盟。
傅冰与燕志毅联手搞的千亿军工大单由此应运而生,不但成功带动军工产业发展,更重要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信号。
不过,到局委员及以上层面从来没有“强强联合”,只有“强弱联合”,就象乔超然跟在高靖后面,而古景平对骆广庆言听计从。
双方都强,到底谁出头?一旦相互起了防范之心,根本不可能有长远合作,比如京都九大传统家族从来没有齐过心,彼此客客气气但暗怀惕意。
曲曲折折思虑下来,燕家大院自我“削藩”有正治现实考量,也是逐步往“清流”方向发展的需要,今后不可能再遴选、培养年轻有为的基层干部,能维护住存量就很仁义了。
然而同样是维护存量,里面也有轻重缓急之分,怎么拿捏分寸,燕家大院内部只有两个半心里清楚,一是燕老爷子,一是燕志毅,另外燕志祥可能知道一部分。
“我爸的意思不能闹得太僵,否则要扣上任人唯亲、排斥异己的帽子,那家伙很能告状的。”
容小姐道。
蓝京气愤愤道:“干脆彻底放权,任由他宰割?我就不该反映!”
容小姐道:“骆广庆这几年突击提拔重用了一批中坚干部,风格都类似高楚天,一是咄咄逼人,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二是擅长挖坑,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已经有人在暗中收集证据,也有人组织或联合起来反击,我爸的意思你没必要冲在最前面,高楚天虽然坏,在那个群体当中还不算最坏,明白吗?”
“哦……”
蓝京感觉也有道理,沉思良久道,“燕家大院有什么建议?”
“短期没有,你自己把握尺度,矛盾限到可控范围,”容小姐道,“至于长期,我爸说坚持到明年调离紫寺,不管提不提市委书记,那边环境太恶劣了,还有接踵而来的千亿军工项目博弈,想想都头疼。”
“咦,燕家大院自己主导的项目也没把握?”蓝京奇道。
容小姐深深叹了口气:
“军工项目的特殊性决定了地点只能在大西北,偏偏是保守系大本营,骆广庆最倚重的古景平坐镇南疆,加上境外势力通过内地各方利益群体掀风作浪、造谣生事,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
蓝京更惊讶:“难道骆广庆竟敢跟白家大院作梗?”
“白杰冲虽驻扎大西北,可军工研发领域却是樊家大院的势力范围,试想两家能走到一块儿去吗?军工项目就复杂在这里。”
容小姐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