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非常成功,妈妈掌勺,本就不会让人失望。
我们手拉手做感恩祷告的时候,一开始感觉挺正常的,直到我感觉到妈妈的食指轻轻在我手掌上摩挲,我的心情一下子又激动起来。
火腿——爸爸不喜欢火鸡——烤得恰到好处,上面还涂着妈妈自制的红糖蜂蜜酱。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得如同招待皇室成员般的菜肴:土豆泥、玉米、香甜的餐包,还有糖煮甘薯。
爸爸和我吃得肚子都快撑破了,他吃不下了之后,我还又吃了一些。
妈妈也吃了点,但和家里这两个男人比起来,她吃得就像小鸟啄食一样少。
当她端出荷兰苹果派的时候,我硬着头皮吃了两块,还搭配着香草冰淇淋,撒了点肉桂粉。
“太感谢你了,妈妈。”我费力地站起身来,“像往常一样,你做得太棒了,无人能及。”
她接受了我在她脸颊上的一吻,微笑着拒绝了我帮忙收拾餐桌的提议,说:“不客气,亲爱的,你去客厅和爸爸坐着吧,我来收拾就行。”
爸爸和我都松了松腰带,然后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他坐在他的躺椅里,我则横躺在沙发的一半位置上。
第二场橄榄球赛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在喝第三瓶啤酒了,还在装填他的烟斗。
我讨厌牛仔队几乎就像讨厌老鹰队一样,所以我违心地给49人队加油助威,其实我心里对这场比赛根本不在乎,不过既然是橄榄球比赛,而且正在播,那就看着呗。
我都有点想放纵一下自己那个“罪恶的小爱好”了,不过尽管都快下午4点30分了,我还是清醒又警觉。
而爸爸呢,看上去却越来越困倦了。
我和爸爸之间的对话渐渐少了,他的眼睛开始努力挣扎着想睁开,脑袋慢慢垂到了胸前,十分钟后,他就像一台急需调试的胡斯华纳牌机器一样,鼾声如雷了。
妈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她手里还拿着那杯一整天都在慢慢喝着的红酒,不过酒应该是又添过了。
我用眼神向她询问的时候,她轻轻地冲我摇了摇头。
半小时后,她又从那扇对开的门里走了出来,我再用眼神询问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我悄悄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进厨房,我的心跳得厉害,脸也发烫。
她靠着厨房中岛,紧张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她太美了,美到让我渴望她的心都疼了。
“他什么时候决定去匹兹堡的呀?”我一边小声说着,一边让门在身后慢慢关上,然后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