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儿子,宁武帝没说出难听话。
“他还想以天为盖地为席。”
九千岁嘀咕:“不愧是你亲生的,多多这样子跟你那会一模一样,他年纪也不小了,民间有句老话什么老房子着火吧。”
“可怜严怀津小小年纪还在孝期,劝着咱们多多。”
“多多怎么上头了不管不顾的,这孩子。”
宁武帝:?“这臭小子现在是我亲生的?”
“总不能是多多说的隔壁老王家的吧。”许小满挑眉,又笑呵呵哄媳妇儿,“我看啊,多多也没变,他跑出去才玩了一年,自小长到大我都看在眼底,是个好孩子随我了……”
好孩子脾性随九千岁,色魔就随宁武帝了。
宁武帝:……
哭笑不得。
其实许多福的小伎俩手段,俩爹还是知道的,许多福什么品行,自小在身边长大,哪能出去玩一年性格就南辕北辙,变成了‘强抢民男’的恶霸,别说俩爹不会信,就是胡太傅知道的,胡太傅都会拍着胸膛给许多福打包票,证明太子并非如此。
太子就是不学无术、赖皮、好吃、懒做、贪玩、没用的小点子多等等毛病,但绝不会强抢民男的。
“他就是怕你我责怪小严。”许小满感叹,不由骄傲,“我们多多真棒,不愧是我生的。”
仲珵没说话。
许小满看过去,拍了拍媳妇儿的手,“算了随小孩子去了,多多看着认真模样,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成婚行。”仲珵说着,又道:“阿团是不是该娶妻年纪了?”
许小满:“……还要下药?咱们多多是咳咳。”
“保守起见。”
“阿团比多多小七岁,今年十六确实是到了挑正妻年纪。”许小满就当哄媳妇儿玩,反正阿团是到了定亲年岁。
仲珵:“仲琼也没说递折子上来给阿团封世子,封了世子有了名义好给阿团挑个门户高家风好的世子妃。”
“你那五弟你知道,胆子小。”
礼亲王仲琼在宁武年间很受圣上看重,整个皇家宗室礼亲王那都是头一份出挑亲王了,可仲琼还是谨小慎微,从不敢因为圣宠张扬跋扈。
可能仲琼心里也明白,他二哥对他没什么真骨肉亲兄弟感情,只是因缘巧合,他随了太子殿下的眼缘,他二哥才看重提拔了下他,哪里敢摆圣宠王爷的谱。
礼亲王府现在是鲜花锦簇,太子没有成婚子嗣,他递折子封自己儿子世子——怕宗室那等人多想,万一挑拨离间,圣上猜忌误会了他心思大了就不好了。
仲珵哪能不知,撇了撇嘴,嫌弃说:“仲琼这等胆小,他儿子别也胆小,到时候生个胆小孩子——”
“你刚还嫌许多福胆子大。”许小满逗乐了,说:“算啦你还年轻,就随缘吧。”
仲珵看向小满,“你不担忧?”
“担忧。”许小满点头,拉着仲珵的手,极为认真说:“可我从不后悔生下多多,你就想想咱们的儿子多多,是不是能高兴坏了?”
仲珵:“我一想许多福我就头疼,哪里高兴了。”
“你嘴硬吧,信匣子能看八百遍。”
两人其实没事了就看,拿着许多福的信逗闷子玩,多有意思。
……
江南道地方大,一共五府,并未设军指挥所,因为是内陆中原地带十分安全,水路通畅,没有什么山,多是平原湖泊河流,此地鱼米之乡,多种水稻,水果也丰富,其中两府还是丝绸大府,善纺织刺绣。
之前许多福在庞老板那儿订的双面绣屏风,在这儿那都是习以为常的技法,可见此地绣法绣娘技艺更为高超,还有绣法都是传女不传男,此地女子衣服、头饰十分精美,造型多变。
像是去年春夏流行什么衣裙,今年刚开春就又变了花样,去年的衣服织法图案不流行了,富贵人家女子为穿着打扮一掷千金。
大船停靠,许多福带人上岸先经第一个府县,吃饭时听当地百姓闲聊起来,“还有一年一度的赛技法。”
“几月办?”许多福问。
“七月,乞巧节。”
许多福点点头,那太晚了,他们那会就回家了。
“马上就到三月三,这位老板你要是想凑热闹,可以去品茗大会,还有桃花踏春节,城中富贵千金出行,仆从跟随一路过去,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