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福还很高兴,没在野外睡过,只是好奇:“为什么不去镇上找客栈睡觉?”
“殿下,那镇子很小里头没什么好客栈,咱们人手多一进镇子里就会被百姓注意到,太引人瞩目了,客栈也住不下得分散开来,不光是东厂不敢跟殿下分开住,就是金吾卫那边淮队长也不敢的。”林正笑嘻嘻解答。
他出宫,说是精简人手也带了一百多人。
一路上东厂和金吾卫两派配合默契——应该是阿爹和父皇在时,两方经常这般合作,没什么摩擦,都很利落,以他为重。
昨日夜里他们在镇外不远处就地扎营过夜,派人去镇上采买了吃饭的家伙什,而后东厂开始做饭、烧水,他入口的食物也是带过来的,金吾卫倒是买了些现成的吃的,自己吃也不给东厂散吃的。
东厂全在啃干饼和肉干。
许多福看,两方气氛和睦也没起什么冲突,看来是彼此尊重各自的习惯规矩,因此他也没多话问:怎么不给东厂兄弟吃东西啊这等话。
此时有人喊到了。
许多福就很高兴,他在马背上颠了一日半了,屁-股都快颠成四瓣,因为赶路,小同桌也没跟他共乘一匹马,他这个花架子骑马技术,短程还好,长途自己骑,勉强带人肯定会更累。
严怀津也知道,跟着金吾卫共乘一匹马。
一喊到了,许多福勒马,而后下来,先活动活动腿,严怀津也从马背上下来,两人一碰头,许多福想起什么说:“这块没高点,都是平原。”
“没事,我看看。”严怀津很是镇定,开始掏小书包,拿出地图还有罗盘。
许多福笑嘻嘻说:“严津津你现在真是像模像样能当神棍了。”
“你别小瞧我。”严怀津低头蹲下研究说。
许多福哄小孩:“不小瞧不小瞧,我还等着你带我找宝藏呢。”也蹲下。
两人头对头,许多福蹲着凑热闹,没一会小同桌说好了,许多福:“这就好了?”
然后就看严津津小同学很认真看他。
许多福嘿嘿笑,说:“诶呀我文盲没看明白,不是不信你。”还捏捏严津津的发揪。
严怀津唇微微上扬,“其实我也不会真生你气的,我逗你的许多福。”
“好啊,我被你逗到了。”许多福很是配合。
两人一唱一和逗着玩,严怀津摘了树叶随手一抛,说了一通卦象,许多福全听不懂,只听懂结果:大吉。
“今日肯定能找到宝藏。”许多福捧场王说。
东厂老人听殿下提了一路宝藏,心想怎么这么耳熟,以前东厂也刮过宝藏风气的,全都扑空,自然了殿下跟前不能直说,坏了殿下游玩的兴致。
“往南一直走,遇水停下,宝藏跟水有关。”严怀津道。
这一日找到了傍晚也没找到,附近有水是有水,但都是地,金吾卫还试探挖过但都没有,主要是地方空旷难找,犹如大海捞针。
当晚又是在外露营。
严怀津一直埋头琢磨地图还有卦象书,天都黑了,就借着篝火光芒看书,漂亮的小脸眉头紧张,嘴角也抿的紧紧的。许多福过去,抽了严怀津手里的手,严怀津抬头看过去。
许多福一笑,说:“严津津你陪我看星星。”
“走了,别看书了。”
“你忘了你婶母的话了?”
许多福伸手去拉严怀津,拽着严怀津跟他走。书和地图丢在原地。许多福头也没回说:“别怕,王伴伴会收起来的。”
草坪上铺着油布又铺了羊毛毡子,即便是夜晚挨着土壤一点也不潮湿阴冷,许多福往上头一趟,严怀津也躺了过去,二人并排,抬头看天。
“许多福,你是不是安慰我啊。”严怀津都知道。
“是啊。”许多福说完,“不过你看天上,今晚星星还挺亮的。”
严怀津便看向星空。许多福还给小孩熬鸡汤,“咱们出来玩,开心最重要,宝藏我阿爹也说了,没影的事,别为了没影的事坏了心情,就算扑了一趟空,但这两日多好玩。”
“阿爹父皇走了后,难得轻松能跑出来玩。”
“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样了?真是可恶,黔中的事是一点都不告诉我,等他们回来我要撒泼打滚,鼻涕全抹到我父皇衣服上,磕碜他,我觉得他有点洁癖,正好了,我再缠着阿爹几晚哼哼。”
严怀津听着耳边许多福念念有词的声,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他和许多福在一起玩,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问题,总是开开心心的。
而且即便他没那么厉害,许多福也不会在意的。
他又继续看星星,看着看着,扭头:“许多福,我想起来了,星星可以定位,明日我们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