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后面有战争但是现在又不是上一世,现在父皇在位,这四年一直对百姓诸多惠举,敲打世家,改进农具,先前春耕大典上用的梨头,现在改为曲辕犁——百姓们自己的智慧琢磨出来了。
工部送了折子说改进犁头,许多福才想起来曲辕犁,一看果然是,以前是直辕犁,曲辕犁更为省力,工部发明司实验过了。
盛都郊区的几个村子、皇庄,普通农民百姓用了半年多,许多人用了觉得趁手比以前好用,才慢慢推广开来。
还有些肥料,培育的种子——严怀津的二姐就有涉猎研究,目前还在试验中,包括嫁接技术,民间能人其实很多的,只是以前这些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都是民间小术,时下观念寒门农户想改换门第那就是科举,读正经书。
……话说回来,大盛这四年稳中带旺欣欣向荣势头,以前那些世家氏族都乖顺起来,怎么那边两族小国会冒然来犯?
找死吗。
许多福察觉到不对劲。
他想到了什么,嘴皮子动了动,“王家?”
“嗯。”仲珵点头,“这四年我一直压着王佐不许他回去,他想尽法子,越来越急了。”
前两年先是夸赞给了些虚名头留着人,但是李家一直用着,李泽在崇明大殿上学上自己的,李泽爹照旧回临东海办差,但是王佐一直在盛都。
若是说圣上戒备王家,但是刘老将军也没回肃马关,前几年圣上对王家、刘家夸赞赏赐不断,每年宫宴两家都坐的很前排。
百官那会还夸王家简在帝心,得盛宠云云。
“是不是前年的时候还递过折子,说他母亲抱病在身,恳求你让他回去侍疾?”许小满想起来了。
倒不是说王佐胆子这么大对他母亲下手,王佐在盛都手也伸不过去,想必是让母亲装病之类的,反正先回黔中再说。
仲珵嗯了声,“我给黔中那边派了御医,他既然放心不下,朕替他看看,又给他弟弟王勉找了差事调了兵权。”
“王佐想来知道你挑拨离间他们二人了。”许小满话说的直,想到下午仲珵生的气,又说:“王勉没中计?是王勉那边搞事情,想逼他哥哥回去。”
仲珵:“王佐在黔中独大多年,他那个弟弟从小在他羽翼下长大,他哥四年不在,即便是接管了他哥的兵权,尝过权势味道,竟然还是个废物,战战兢兢的扶不起来。”
“说他胆小,他竟然大胆包天——”
“你是怀疑两族来犯是王家故意为之,那是通敌卖国大罪。”许小满想,王家胆子这般大吗。
这件事有许多种可能:王家兄弟联手做给仲珵看,想逼仲珵放王佐回去,让王佐应战。或是王勉管不了他哥的亲兵,王佐同自己亲兵手下还有通书信,让亲兵踩在界限之内搞事情。
通敌卖国诛九族,大罪,但要是没通两族——要是黔中王家兵故意挑衅惹两族来犯,或者是两族来犯不应敌,将战场扩大。
可怜的是当地百姓。
难怪仲珵发这么大火。许小满说:“王佐肯定不能放,要不我去吧。”
许多福一直听也没吃,此时先目光担忧,“阿爹——”他知道阿爹打仗很厉害但是害怕。
“先不用。”仲珵开口。
许小满还想说什么,仲珵道:“不是信不过你。还要借此再生事,王勉既然立不起来,那该罚。四年了,也不光是离间王家兄弟二人,那边该打散的打散,王家两兄弟一家独大的局面没了,等之后你再过去能安全些。”
“行。”许小满一口答应。
他听仲珵的。
许多福便没再说话,只是闷闷不乐。饭后,仲珵逗了两句许多福,说:太子殿下今日胃口不好怎么才吃了这么些饭啊。
“我来吧。”许小满招呼儿子来吃点心,说:“你是担心阿爹对不对?”
“爹,我又担心你有危险,又觉得我自己私自,你那么厉害,不能因为我担心就不去施展才华。”许多福看父皇,“父皇你不怕吗?”
仲珵喝茶,说:“我不怕啊,到时候朕和小满御驾出征——”
“???啊!”许小满先愣住了,“咱俩一起去?”
许多福:?不是,难怪你不怕。
“对啊,咱俩一起,到时候太子监国。”仲珵安排的明明白白,还捏了块点心,“到时候大盛就是太子管家了。”
本来想说若是出什么事,太子就是皇帝能自称朕了。
只是看到许多福那副担忧的脸,仲珵到底没拿这个吓唬逗儿子。
许多福:……
“我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有点急眼了,“那阿爹父皇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仲珵:“最快也要到年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