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平静的疯感。
他将手里那份文件扔丢回宋蕴面前的桌上,起身抓起外套就要出去,手背青筋尽显。
宋蕴心里一沉,站起身,“你什么意思?”声音平着,但已经开始打着颤。
俞顾森停住脚,转过脸看她,情绪透着从来没有过的失控,和恼意,上头难自拔,口气是平缓低闷的:“我意思就是,宋小姐向来独善其身,心是石头做的,从来不会留恋什么,拍拍衣服转身,洒脱的很,离开谁都能活的开心肆意,俞某这里就祝你前途似锦。”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一并又将门关了个严实。
韩助理在门口战战兢兢,几番思索没敢敲门,他待在俞总身边这么些年,情绪鲜少这么失控过,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在英国,他跟宋小姐分手后的那段时间。
此时见人出来,迎着巨大压力,硬着头皮,过去跟人说:“俞、俞总,恒同的卢主任说您要看的条款汇总他整理好了,问您有没有走,要送过来。”
俞顾森停住脚,余光扫了眼身后休息室,宋蕴还在里边,随即同韩助理讲:“我过去找他。”
说着迈开步,但走了几步,又停在了那,手抓着外套力道紧了紧,气归气,到底忍不下那个心,“给宋小姐点一份餐。”
这个时间,多半是刚下班走到这里,根本没有时间吃饭。
想到这里俞顾森又难免意难平,一并心都跟着揪起痛感真切。
他是有多不堪,多不值得她投入,让她这么着急的离开他。
韩助理诶的应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俞顾森从座谈会的会议室里出来,指间燃着一支吸剩半截的烟,韩助理走过去,俞顾森先开口问的他:“里边怎么样了?吃不吃东西?”
“您刚进去会议室,我过去休息室那边看,宋小姐就已经不在里边离开了。”
“”俞顾森闻言,抬手抽烟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一瞬。
他自然没想过放手,总归等下也要去她那里过夜,也势必要好好跟他这位薄情的小朋友算一算这笔账。
明明说好的,明明答应了他的,一起面对,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反悔?
俞顾森凝眉,像是遇到了平生,最难念的经。
之后将指间剩下的半截烟掐灭,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下楼。
一路驱车去往文鑫路,宋蕴公寓所在的地方。
俞顾森到地方,下车关车门时,抬眼看了看宋蕴那间公寓的窗,暗着,没开灯。
关上车门后,他转而从口袋里摸出从她那里要过来的那把备用钥匙,几步过去,上去台阶,进去走到门边,拧开锁,推开门,喊了声,“蕴蕴?”
里边黑漆漆的,没人应。
俞顾森顺手打开房门口的开关,将整个房间照亮,又几步走进他们缠绵多日的那间温馨的卧室,俞顾森在看到叠加整齐的床被,还有开着门,一扫而空的衣柜时候——
终于慌了神。
他站在那里,又看了眼那已然空荡荡的衣柜,深吁口气,试图先让自己慌掉的神,冷静下来。
接着将刚刚他们之间的争执,好好梳理了一番,最后想到了那份调令,俞顾森选择先拨了通电话给蒋文又:
“顾森。”
“蒋叔,帮我查一件事,就现在。”
半个小时后,蒋文又来了电话。
十分钟后,俞顾森通完了电话,出来公寓。
这边蒋文又千赶万赶,赶了过来给人当司机。
“顾森,我们去哪儿?”蒋文又过去给人拉开后排车门。
俞顾森倾身上车:“先去机场。”
“去机场?”
“嗯。”
中途他又给宋蕴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正在机场候机室给手机冲了点电的宋蕴,刚好开了机。
她看见那个熟悉的电话号,一股子强烈的委屈立马再次升起,直接将电话摁了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