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一度差点把人疼醒。
盛弘新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梦到有人在不断捶打他的腿,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似遭受了一场酷刑。
推开门,凌息把盛弘新往院子里一扔,转身关上大门。
霍琚听到响动,走出来查看,“回来了。”
“嗯,就是这个倒霉蛋掉进我做的陷阱里了。”凌息指了指地上的人。
霍琚看见一个长条条的人影趴在地上,浑身泥土,尤其下·半·身沾了许多树叶枯枝等不明物体。
他举着油灯走进,把人翻了个面,手上动作倏然顿住,怎么会是宁王?
“咋了?”凌息洗完手回来察觉霍琚情绪异常。
“你认识?”凌息随口问道。
霍琚面色微沉,“嗯,算吧。”
凌息眯了眯眼睛,话锋一转,一本正经询问:“我帮你处理了?保证查不到咱们身上。”
霍琚:“……”
揉揉眉心,霍琚不禁失笑,“别喊打喊杀的,不至于。”
凌息歪了歪脑袋,乖巧地眨巴眨巴眼睛,“那好吧,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小凌竭诚为您服务。”
听着凌息搞怪的话语,霍琚唇角泄出笑意,复杂的心绪恢复轻松。
“我把人弄进客房。”霍琚说着就要去搀扶盛弘新。
凌息立马拦住他,“放着我来,你腿刚好。”
于是接下来,霍琚解开了盛弘新腿上格外脏污的谜,凌息居然是用拖的,单手抓住盛弘新的后衣领把人拖进客房。
从震惊中回神,霍琚迟一步进入房间,此时的盛弘新已经被凌息毫不留情地扒干净了。
“你……你做什么?”霍琚快步上前抓住凌息手腕,眼中蓄起怒火。
凌息茫然回头,理所当然道:“不剥干净,床铺会弄脏的。”
霍琚哑然,好有道理。
凌息扔猪肉一样把盛弘新扔到床上,那架势霍琚什么嫉妒心都没了,甚至有点可怜盛弘新,当今圣上的亲儿子,金尊玉贵的王爷,落到凌息手里,待遇还比不上门口的雪妞。
霍琚担心凌息把人整死了,接过药瓶,劝道:“你去休息吧,我来上药。”
凌息感觉身上有点味道,没推脱,“我去洗个澡。”
霍琚给盛弘新用酒精消毒,再涂上治疗外伤的药,弯腰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往外面去。
各自忙活完,两人重新躺下,大概忙活了一通,后半夜他们睡得格外沉。
以至于村子里的大动静也没能吵醒他们。
跟随田县令下乡视察的宁王丢了,田县令一个头两个大,急得满头大汗,生怕宁王出点啥事,自己人头不保。
宁王的亲卫队们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由于下乡视察,宁王没另外带人,毕竟县令才带几个护卫,他带一大堆人太过惹眼,反而容易增添麻烦,况且宁王自己会武功,有自保能力,用到侍卫的时候不多。
哪料,就是这种穷乡僻壤居然能让王爷丢了,亲卫队们接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找到天黑愣是一点儿消息没寻到,还是田县令的人从村民中打听到,宁王找了个孩子带他进山去了。
一群人急吼吼赶到孩子家,吓得孩子一家人跪下磕头求饶,孩子说不出话,眼泪直掉。
好半晌孩子娘才哄着孩子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草丛里拉个屎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呜呜呜……”
原来这孩子不是故意放宁王鸽子,而是走到一半突然想上厕所,乡下人没有“茅房”的概念,通常随随便便找个能遮挡的地方就解决了。
等他拉完从草丛里出来,宁王早已消失不见,小孩子以为宁王自己玩去了,心大地把玩着宁王给的银子回家去。
小孩子心思单纯,哪晓得会给家里招来如此大的麻烦,此时吓得六神无主,整个缩在母亲怀中瑟瑟发抖。
宁王的亲卫队们顾不得数落这倒霉孩子,心急火燎地往山上去,村长在旁边劝说:“这山上有许多猛兽,几位最好天亮后再上山。”
亲卫们经过严格训练,哪里会不清楚夜里山林的危险,但越是危险,他们越应该早点去,万一王爷出了事,他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