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安苳立刻下车,接过?岑溪的运动包,眉眼含笑地打量着她。
岑溪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没什么!”安苳收回目光,一副很快乐的样子,帮她打开车门。
岑溪扬了下眉,坐上了副驾。
驾驶室很高?,但她已?经坐了好几次,熟练了许多,不再像第一次坐的时候那么尴尬,还要安苳扶着了。
但安苳还是在后面看着,等她上去坐好,才关上车门,从另外一边跳上车子。
安苳在快乐什么,岑溪好像明白,却又?不那么明白。
安苳带上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冲锋衣衣袖卷起来一点?,像是怕方向盘磨到袖口,然后发动了车子。
岑溪看到她这个动作,唇角轻勾了一下,心里?却又?莫名有些?酸涩。
安苳干嘛这样?搞得这么珍视……
那不过?是一件冲锋衣而已?。
她长睫翕动了一下,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她已?经发现了,安苳总是买她同款的衣服,却又?总是买不对,可能是没找对店铺,导致买来的衣服和她的只是相似,版型却天?差地别。
而且安苳个子高?,肤色偏深,并?不适合她这种风格。
真不懂安苳为什么这么执着。
她是实在看不下去安苳的品味了,才按照安苳的身材挑了件冲锋衣,目前的天?气刚好穿得上,而她也正好缺一件户外的衣服,就顺便把自己的也买了。
嗯,顺便,正好。
陪安苳穿穿也无所谓。
货车慢慢驶出小区,又?慢慢驶出白石镇,穿过?阳光和春风,空旷无垠的田野。前方的路一直往远方延伸,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熟悉的风景和白石镇被抛在身后。
安苳打开了音乐,一开始放的是她平常听的,岑溪不喜欢,她就一首接一首地换。
大概是因为她的歌单一直都对不上岑溪的喜好,连大数据都不肯帮她,总是换不到岑溪喜欢的歌,岑溪有些?无奈,叫她不要再换了,就这样吧。
反正偶尔听听乡村dj和零零年?代老情歌,也不是不可以。
有时看到一些?尚可入镜的景色,岑溪就拿出相机,对着窗外拍一张,安苳放慢速度,问她要不要停车下去拍,她只是摇头:“没必要。”
但半个小时后路过?了一面明镜似的湖泊,安苳还是停了车,拉着岑溪下去看湖。
冰雪早就融了,湖水清澈见底,远处倒映着湛蓝,一时间分不清天?上地下。这样的风景,只能用“干净”两个字来形容。
岑溪被这种涤荡心灵的景色所震慑,拍照的态度也认真起来。
她站在湖边拍照,安苳则蹲在湖边看她。
岑溪看上去很认真,像是在工作一样,安苳不想去打扰她。而且安苳路过?这里?好几次了,这片湖水也看过?了好几次。
但她很喜欢这样静静陪着岑溪。
路过?这里?几次都是为了生意,这还是她第一次只为了出来玩而开着这辆大货车。
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悦和宁静。
岑溪拍了几张风景照片,移动方向,镜头对准了她身边的安苳。
安苳闲着无聊,看到湖边长出了几簇水草,水草旁边还有两个小蝌蚪,就伸手去摸,神往地说道:“岑溪,等到了夏天?,我们可以来这里?钓鱼……”
“咔嚓”一声,岑溪记录下了这一刻。
发现自己被偷拍了,安苳并?不介意,侧头过?来,对她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岑溪趁机又?多拍了一张。
安苳其实很适合当?她的人像模特,眉眼深邃上镜,不好意思的神情为照片增添了一丝生动感。最重要的是,安苳有耐性,不管她让安苳怎么样,安苳都会乖乖听话。
于是岑溪拍的风景越来越少,安苳倒是越来越多。
两个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苏伦戈沙地边缘,都下午四?点?多了,太阳在天?边将坠未坠,阳光和煦,晚间的冷风却已?经提前吹起,安苳赶紧找背风的地方停车、扎帐篷。
虽然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但她还是在干活儿之前拿出了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了冲锋衣要换上。
岑溪放下相机,微微皱眉,走过?来轻轻按住安苳去拉拉链的手:“安苳,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