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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都这么晚了,这可不行,我要赶快回去了。”明明十分钟前还在拖延时间,此刻却轮到波鲁萨利诺催进度,他相当不满地指责着炎灾,“杵在这做什么,还打不打了?”
真的不想听杂事但自打迈进这家酒馆后就听了一箩筐隐秘旧闻且每次一想走就会被旧闻岔开关注点的炎灾:……
感到恼火的阿贝尔不再关注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他重重地推开门,直接展翅飞离了香波地。
“不去追吗?”
将烟熄灭的夏琪同样起身离开了那把价值50亿的椅子,她越过站在门口的海军,在走出酒馆后往红土大陆的方向看去,“那孩子的速度很快。”
“光可以更快。”
缓步跟上夏琪的波鲁萨利诺向身后的雷利挥了下手,“先走了,记得还债。”
“哼,赶紧滚。”
最后起身的雷利臭着一张脸走向后厨,“别耽误我吃饭。”。
从香波地群岛到红土大陆,阿贝尔只用了六分钟。
但当他终于赶回战场后,眼前的一切却早已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为什么会有两条龙??
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他自己??!
“你个缺心眼的走地鸡!跑哪去了!!”
最先发现炎灾回来的是向来跟他不对付的疫灾,往常最是活跃不过的腕龙此刻连骂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快点去把那些赝品弄死!!跟你一样到处掉毛!烦都烦死了!!”
大概是来自腕龙的咆哮确实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从1VS2变成1VS3的洪灾居然能在屠龙的间隙转头看向滞留在半空的炎灾,“你回来了。”
赤红的绸缎仿若无限延展的索命绳,被红绸套牢颈部的粉色巨龙不受控制地随着下跃的佩奇一起向后大幅度地弯折了下去。
与热息无异的烈焰自大张的龙口中吐出,却只能被束缚着瞄准空无一物的高处。
可四溢的灼热卷在风里压向周遭,极致的高温烫伤了来不及逃离的百兽,也波及了未曾撤离的海军,乃至天龙人。
“……这是谁?!”
“一个人造人。”
将龙摔向地面的佩奇反手攥住流年,在一扬一抛之间将炽天使彻底捆成了粽子,“凯多想抓活的,不能杀。”
正在使用绸缎的魔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地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偷懒,是电锯坏了。”
她指向那把因为承受不住太多魔力而半道崩解的武器,难得地解释着,“在它变成碎片之前我一直都是自己动的。”
被魔女赋予生命的电锯没有倒在岩浆或寒冰之下,也扛住了大将级别的武装色重拳,可它终归只是人类的造物,身为凡品的它承载不住时间的重量,更承受不了污染的消磨,于是在短暂地活过一次后,这把电锯走向了自己的尽头。
它折了。
可失去电锯的洪灾,才是洪灾。
重新用回流年的魔女不再需要亲力亲为,她站在一片流光溢彩的红色里,正式成为了玛丽乔亚的噩梦。
就比如现在,哪怕身为正主的她开始闲聊,作为延展的绸缎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攻击。
早就想跟着参与两下的流年用当初捶钻石人的力道同时绞杀着2个海军大将,它用着凯多的招式,却‘唱’着纽盖特的‘歌’,肆意地汲取着魔力,好不快活。
但就像佩奇没有插手友人以外的战争一样,流年也没有为友人帐以外的人类付出耐心,它不在乎有多少枚小果子迸裂汁水或者变成烂泥,就像它不在乎有多少片叶子会坠落枝头一样。
洪灾不在乎,疫灾不在乎,旱灾不在乎,炎灾……也不太在乎。
可凯多在乎。
被海军元帅亲自招待的船长大人终于酒醒了,他的见闻色如实地反馈着一切,告诉着他百兽的折损率究竟有多高。
‘飞六胞以下的百兽太弱,这轮攻击不能超过2小时,否则存活率会跌落至30%。’
属于洪灾的声音回荡在凯多耳边,也让他意识到了独闯与众围的区别。
作为一个曾独自向海军发起挑战数十次却都能在被捕后全须全尾着回来的惯犯,凯多几乎都快要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被判了40次死刑还能活着回来的。也就是说,若是他继续坚持深入玛丽乔亚,那他的部下很有可能会只剩下个位数——到了他们这个阶段,想要分出胜负往往需要以天来计算,他跟大看板们都耗得起,其他百兽却不行。
要退吗?
可这才哪到哪,他甚至都还没有看见五老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