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无聊而已,没有严重到需要浪费攒下的九点去跳跃时间,所以她干脆直接将这段需要等待的时日给睡了过去。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真的很像是一具尸体,任何与‘活着’有关的迹象都没有,要不是她一直没有腐烂的迹象,猫蝮蛇都差点想给她举办葬礼。
所以当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的佩奇走出房门时,迎面飞扑来的艾弗里差点直接把她就地扑倒,他顶着那头闪着荧光的绿毛,哭得超大声,“呜哇啊啊啊啊——!”
“我差点以为你要背着我先走一步啊!!”
这种原本以为会永恒存在的人却先一步消失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措,那是从未设想过的结果,所以艾弗里是真的被闪了一下。
惊慌与思念都是真实的,在不知道佩奇是否还会醒来的这8天,艾弗里是真实地直面了一遍她的“死亡”。
马尔科也差不多,在熬了几个大夜试做固体药片后,他又连续一周没怎么合眼,可以说是全靠果实的被动自愈能力才没有迈向英年早猝的结局。
但马尔科还是要比艾弗里稳一点的,因为他依稀能明白她只是一直在‘睡觉’,虽然这个睡眠时长着实是有点惊到了他。
刚冲完澡的不死鸟头发还有点湿,他看着挂在佩奇身上的艾弗里,在给了他足足一分钟的撒娇时间后,直接上手把他给撕了下来,“行了,收收。”
佩奇的身体素质是真的不怎么样,她几乎不会锻炼,所以甚至要比普通的人类女性还要再弱上一点,根本就挂不住艾弗里这么大只鹅。
“下次再睡懒觉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时间?”
马尔科牵过佩奇的手,第一次主动将那只手按在了他的胸口,那是他心脏的位置,“你看,我们都有可以被称之为是生命体征的东西,但你没有,所以我判断不了你的状态。”
“可是吓了我好大一跳啊喂。”
掌心下的心脏匀速且有力的跳动着,那份律动顺着肌肤相接的地方很好的传达给了佩奇,于是魔女小姐后知后觉的想起,她似乎确实没有同步过他们有关于这方面的常识。
“嗯。”
吓到友人的魔女眨了下眼睛,她向马尔科点头,“我会记得告诉你的。”
如果说不死鸟的被动自愈有哪里不好的话,那大概就是无论马尔科究竟有多劳累外人都看不出来,毕竟他甚至连个黑眼圈都没有。
可人类是需要睡觉的,连续的清醒不仅仅是在损耗身体,也是在内耗精神,那是来自灵魂的疲惫。
但也好在是灵魂在疲惫,否则别指望魔女小姐能发现这份端倪。
她干脆一手一个,直接把这两个在她的视角里连光都黯淡下去的人类拖回了屋里,然后把他们扔进了那个属于毛皮族的超大床铺,将被子盖在了他们的身上。
突然被动同床共枕的马尔科&艾弗里:……
与有些无奈的马尔科不同,艾弗里直接皱起了整张脸,他非常抗拒地小声嘟囔,“我不想睡他!”
可惜佩奇只是隔着被子拍了艾弗里两下,她也不管此刻正是阳光明媚的大早上,竟是直接手动去合他们的眼睛。
“休息。”
“友人帐在抽屉里。”
被按住的马尔科干脆就闭着眼睛说话,“猫蝮蛇已经签完了,你可以继续交别的朋友,我晚点去找你。”
替佩奇临时看管帐册的不死鸟没有忘记她在睡着之前一直在执着些什么,所以那属于猫蝮蛇的第32页是马尔科看着他签下的。
陷进柔软床铺的男人微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佩奇,“不过在做出决定之前,可要记得先问一遍自己会不会后悔啊喂。”
“……”
再次被自己的‘人性’提醒要保持思考的魔女偏了下头,“知道了。”
收回手的佩奇转身看向那个存放着友人帐的抽屉,“会记得的。”
她走到那张书桌前,在拿回友人帐的同时扫了眼刚才没有注意的桌面。那里摆着一个白瓷花瓶,有明显是刚折下不久的花枝被妥善的摆在其中,正散发着浅淡的香味。
“那是旺达的作品,她每天都会给你带花。”
自小生长在佐乌的王之鸟搞不明白佩奇不合常理的状态,她只觉得她是生病了,所以开始用佐乌为病人祈福的方式来对待这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客人。
或许善良的人都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就可以向陌生人伸出援手或付出感情,她们明明只说过几句话,没比擦肩而过好上多少,可这些浅粉的花朵却已然承载了重量。
佩奇盯着那些正在怒放的山茶看了一会,她伸手轻触花瓣,收下了这份能量,也收下了一枝花。
在离开房间之前,佩奇回头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艾弗里和正在假寐的马尔科,“睡吧。”
她向他承诺,“我会帮你看着佐乌的。”。
虽说突然陷入沉睡这件事理应保密,可猫蝮蛇当时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奎因和佩罗斯佩罗又不是突然聋了,他们当然听得到。
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新情报,糖果大臣才不会视而不见,他相当有耐心地守在佐乌没有撤离,却也很有边界感地停留在了马尔科能忍受的范围以外,没有太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