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佩奇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没有找这块破石头算账的事。
于是,在又一次迅疾的扬起与摔落后,这只火烈鸟再次被佩奇塞进了石壁里。
佩奇的突然发难把正要攻击多弗朗明哥的战桃丸给看懵了。
等,等等?!到底谁才是他这边的人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佩奇的粗暴赢得了克洛克达尔的好感,这位巴洛克的社长大人咬着雪茄,冲火烈鸟被甩飞的方向哼笑出声,“真是难看啊。”
“……嘴还是那么臭啊,沙鳄鱼。”
多弗朗明哥拨开那些压在自己身上的碎石,然后按着自己的额角,也跟着低笑了起来,“咈咈咈咈咈,真是个暴躁的女人。”
被评价为暴躁的佩奇正在试图把手里的和平主义者拼回去。
在发现这些兵器也有灵魂之后,她便歇了想要拿到导体的心——作为敌人,她可以杀死他们,这是立场问题。可作为同样拥有灵魂的生命,她觉得自己不可以拿走对方的身体当武器。
这无关立场,而是她认可对方是一个生命体后给予的最低限度的尊重。
在台下众人各自迎战时,奔跑在蝶阵上的路飞终于靠近了处刑台,只是在他扬起嘴角之前,有强劲的拳风自下而上的轰散了路飞脚下的蝴蝶,那些被佩奇带到这个战场上的小东西第一次以消融的方式消失。
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溃散的宽尾凤蝶失去了形体,于是路飞一脚踏空,几乎就要掉下来。
但也只是几乎。
因为没有被波及的蝴蝶及时接住了他,它们拥着他冲向处刑台,然后再次在卡普的攻击中消融。
“爷爷!让我过去!”
不断扩散的墨色漾出了不规则的晕,那些混着赤色的黑沉浮在路飞附近,看得卡普皱起了眉。
“我怎么可能会让开!老夫可是海军本部的中将!!”他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多吼了一句,“你给我从那些像黑雾一样的东西上下去!!”
“拜托了!爷爷!快点闪开啊!!”
“闭嘴!除非踩着我的尸体!否则别想通过这里!”他大声的叱骂着自己的孙子,“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为什么会被自己的攻击融掉,但这并不耽误卡普继续挥拳。
他再次隔空向前方轰去,不过他瞄准的是路飞脚下,或者更准确一点,他瞄准的是那些让他感觉很不好的“墨水”。
“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失去落脚点的路飞伸长手臂试图去抓处刑台的支架,可守在处刑台下方的鼯鼠比路飞更快的挥出了斩击,那道气刃卷起锋锐的风,竟是奔着斩断路飞双臂去的。
“不要欺负幼崽啊。”
因为不确定鼯鼠的气是不是也能打到内部,所以出手阻拦的佩奇没有像之前那样单纯的格挡。红绸延展出平缓的弧度,直接托着路飞把他拱到了更高的位置,直接避开了那道攻击。
退化回混沌模样的墨如雨滴般坠落在佩奇的头发里,像是归林的倦鸟,平白多了一份古怪的亲昵。
红绸卷着路飞的腰,自上而下的俯冲向处刑台的方向,一副要拿他当摆锤的架势。
鼯鼠看着那个威势不减的冲撞,有些不合时宜的感到了一言难尽。
说他欺负小孩子……怎么,她就没在欺负了吗?
可被当成摆锤的路飞适应的很好,他在这场加速里同步开启了二档,做好了向艾斯冲去的准备。
“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不是说了!要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卡普同样一跃而起,向路飞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我做不到啊!!爷爷!快让开!!!”
“做不到的话!艾斯将必死无疑!!”
……爷爷?
原本想出手把卡普扯下来的佩奇迟疑了,其他几束红绸在她周身翻飞了片刻后到底是没有冲上去。
他们是家人吗?
如果是家人的话……为什么又变成了敌人?
“嘭——!!!”
最后的最后,被一拳打落下来的,是那个被以藏和马尔科不停嘱咐让她不要去招惹的卡普中将,他刚好倒着砸落在佩奇附近,半个身体都插进了地面,将广场的石砖砸出了一个深坑。
海军英雄的败落极大的动摇了海军一方的心神,那个不败的传说居然在今天被一个才出海不到半年的超级新人给打败了,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