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杯,朕都要敬给不在场之人……”赵景缓步走到宴席正中央。“第一是敬给所有参战军士,他们之中有人死亡,有人受伤,正因为他们舍命奋战,才能使故土回归,家国安宁!其次,朕要敬给三位老臣,一位是李汉琼相公;一位是薛居正相公;一位是董遵诲相公,三者为我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身虽消,其神亦不灭!”说罢,赵景先后将两杯酒举到与额头齐平,默哀数秒后倾倒在大地上。此三人都是从开国时候便在的老人,一路上帮了赵景许多,在大军南征之际相继离世,让他倍感痛心。吐露完挤压的不痛快,赵景抹了下眼眶,勉力露出笑容,对群臣道:“今夜既是庆功,应当无拘无束,诸位可暂时将规矩放下,自便吃喝!”待其讲完,多数人面面相觑。话是这样讲,但在皇帝面前放肆这种行为还是有些抗拒的……倒是荆嗣放的开,举着酒壶最后请示:“官家,那臣可就不客气了?”见他点头,荆嗣喜不自胜,直接对着酒壶开吹,转息间就喝了个通透。“换大盏来,这小的不过瘾!”对于他“发酒疯”的要求,小内侍有些为难,转头看向赵景这边,见他点头后才敢照准。有他打样,其他人的手脚逐渐放松,沉寂的酒席再次回到了开场时候的热闹。独坐一桌的赵景将一切尽收眼底,心情跟着变好了许多……酒过三巡,多数人已是面颊微红,而像曹璨、呼延必改这些年纪小的,脸庞已经成了猴屁股,但是在面对长辈对酒时又不敢拒绝,只能苦着脸硬喝。战地狂人呼延赞酒兴大发,舞剑助兴,完事后掂着酒坛四处找人“决斗”,第一个就是赵景。“官家,俺这一仗打的可辛苦,你得跟俺喝上一杯!”言语上多有出格,但赵景知晓他是醉了,并无不悦,只笑着端起酒杯接招。其后袁继忠、曹彬、高琼、王宾等将军,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逃掉。一直到荆嗣桌前,呼延赞将酒坛砸在桌上,缓了一会才开口:“荆将军,这里头就属你最是对俺的脾气,咱俩必须要干一个!”“好,俺跟!”荆嗣提起酒坛,顿顿下咽,以饱满的长嗝结尾。心情大悦的呼延赞纵声浪笑,用力拍打荆嗣的后背。“俺听说你能开千斤硬弓,单凭徒手就可手格百人。俺不信,也不服,俺必须要给你比划比划!”“爹…”一直观察这边情况的呼延必兴眼见情况有样,赶紧跑到他跟前,拽着袖子想让他回去坐下。可呼延赞是什么脾气?根本不听从,大臂一甩将其扯开,呵斥他退下,然后继续纠缠荆嗣。“官家,要不老臣去看看那边?”不放心的王继恩也问了一句。“放心,荆嗣看着糙,但心里有谱,不会胡乱做事的。”赵景满怀信心的表示出对荆嗣的了解,可就在下一秒,荆嗣直接将酒桌掀翻,左拳狠狠地砸在了呼延赞脸上!“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景呛了鼻腔,手中酒杯应声落地碎裂。随着呼延赞倒地,其他人的谈笑瞬间停息,睁着吃惊的双眼齐齐看向这边。“你不讲武德,竟然偷袭我一个四十岁老人家!”呼延赞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勉力站起。呼延必兴又赶紧跑过去想将他拉开。可呼延赞还是不依,一把将其推开后吐出一口血痰,握紧双拳开始反击。但荆嗣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主,沙包大的拳头上下齐攻,打得呼延赞吵架不住。“打的好!”“踢他屁股!”“你捶他裤裆啊,真笨!”吃瓜群众也是不嫌事大,连番叫好火上浇油。直到呼延赞大门牙都被打掉一颗,最是君子的曹彬坐不住了,快步上去抓住荆嗣的手让他停下,结果反而被过肩摔在地上……呼延赞好说,大家官阶差不多,打闹过后说句酒后失了智也就罢了。可曹彬不一样,位居枢相,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把他揍了可就不是罚酒三杯能解决地点事。再转头看赵景,发现他脸色已经黑了,心生顾虑的潘美前前后后招呼好几位将军上去把荆嗣按住,让他消停下来。不过他不知道,赵景脸黑不是生气将军大打出手,而是感觉自己丢了面子,毕竟上一秒才说荆嗣识得大体,下一秒他就给自己来了波大的……随着“战斗”结束,酒席也开始散场,呼延赞被担架抬走,荆嗣被三个将军拽着还不安分。望着满地狼藉,赵景只能自我宽慰:“充满活力,挺好……”让众臣休息一日后,赵景才召开朝会。趁着他还没来,群臣各自扎堆畅聊。鼻青脸肿的呼延赞左臂裹着绷带,摸着嘴巴询问谁把他打成这样的?然而旁人都说是他自己酒后摔得,与他人无关。呼延必兴肯定也不会说实情,要是讲了,呼延赞肯定要再去找荆嗣决斗然后再被打一顿……“陛下到!”王继恩尖锐的声音传遍殿堂,百官当即住嘴,回到各自位置站好。“陛下圣安!”“朕安,诸卿免礼。”“谢陛下!”“诸卿,昨日休息的可还安稳?”环视一圈台下,看到呼延赞的损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臣等感念陛下关怀。”“休息的好就行,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呐。”讲话的同时,赵就将劄子打开。“这上面是朕昨日备好的封赏名单。”闻言,百官的神色多有异动,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取自己的名字。“潘美。”收复故土,意义重大,赵景没有交给王继恩,而是亲自读劄。潘美应声出列:“臣在。”“此次攻伐丁朝,你指挥得当,三路齐出又无信息差距。懂得审时度势,能放下旧怨团结一切可战之兵,有先贤之风,朕欣慰之。故加封卿光化军节度使,韩国公爵,赏钱千贯,金银各百斤,锦帛百匹。”“谢陛下!万岁万万岁!”:()弘宋,重生赵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