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翁思妩何尝不是另一种用心?知道是谁请她们来的,翁思妩对今日早上的不虞抱怨一下散去许多。
这又想起梁寂鸾的好来,自发为他解释,他应是有什么原因,才忽然变得古怪和冷淡。
如果他今日肯来榴花台接她回宫,翁思妩考虑一下,勉强会不那么生他的气了。
“林夫人辛苦了,不必为我剥了,你也一起吃吧。”翁思妩说着,似是感觉到微醺,轻轻扶额。
林珑道:“贵人这是醉了?”
翁思妩摇头,她也不知道,头一次饮酒,只记得刚开始因为明康王妃提及梁寂鸾,让她想到早上被他冷落的事,好生气,所以多喝了两杯。
后面的都是小口慢酌,也并不贪杯,这时候又因为看到李婉和林珑两位夫人是梁寂鸾特意安排进来照顾她的,又感念到他的好了,这时候好像一下很想念他。
昨夜没有得到支配者的气息灌注,让习惯了被气息缠绕的翁思妩身陷不安,这对已被标记的被支配者来说,没有支配者的气息安抚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可是梁寂鸾环绕在她腰上的手像一把牢牢的枷锁,翁思妩在他胸怀里躺着,可以感受到他坚实的拥抱,他才不是不要她了。
而是担心明日会耽误她来此参加宴会,心神不宁这才暂停灌注一日。
翁思妩自我宽慰一番后,才小心转动在梁寂鸾怀里的身子,没有支配者灌注的气息也没事,她可以偷偷自己
嗅。
当时她揽住梁寂鸾的脖子,生怕他醒了,好在一直到她小有满足,梁寂鸾也才动了一下,是把手放在她后背上,确认她还在他怀中就没有再醒了。
翁思妩回忆完后,面对满桌不相熟的妇人,忽然感到后悔,她不应该浪费时间在与这些不认识的人交际上面。
相比较跟她们在一起,她更渴望回到自己的支配者身边,她强烈且极度需要自己的支配者气息来安抚。
这些反应呈现在之后翁思妩和其他人说话中,她开始频繁抬头,看向榴花台的园子入口,期望看到梁寂鸾来找她的身影,连与妇人们说话都开始分心,不那么专注。
她的不妥之处很快被留心她的李氏和林氏察觉到了,一个给她把把脉,一个将她面前的酒杯换成了热茶。
“娘子感觉哪里不好了?”论年纪,翁思妩远比这两位夫人要年轻,与家中小妹无异。
李婉今日来之前,还曾和小叔子了解过,翁思妩和梁寂鸾特殊的血脉一事,比林珑约略懂一下,见她反应奇怪,便试探道:“贵人是不是离开陛下半日,怪不适应?”
听人提起梁寂鸾,翁思妩表情一顿,很明显被她一语道中。
可这又是在宴会上,明康王妃之后还有安排,翁思妩不可能现在就走,李婉小声问道:“娘子可带了有助于缓解身体的东西?”
翁思妩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带了件他的衣服。”
李婉明白了,“有陛下的东西那就好办了,娘子一时不习惯离开陛下这么久,就只能拿它来代替陛下安抚娘子了。那娘子可要单独休息一下?我代娘子去跟明康王妃说一声?”
翁思妩此刻思绪明显停滞,有些难以交流,她过了好片刻才冲李婉点头,然后对沈维仁的夫人道:“我身边的女官叫默秋,她在不远处,你可否叫她把东西送来。”
“我,我在这里等你们,多谢你了。”
她后面说话透露出一丝吃力,林珑扶着她,“贵人客气了,等李夫人回来,有她照应你,我很快就会去知会那位默秋娘子的。”
翁思妩扶着额头,明康王妃随同李婉回来,见到她此刻景象,顷刻变了脸色,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李婉:“王妃不必担忧,贵人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不胜酒力,想要一间屋子在榴花台歇息。”
明康王妃松了口气,伸手在翁思妩额头上探了探,“可真是吓着我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阿妩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若有哪里不适一定要尽早说出来,不然我可难与陛下交代。”
“一间屋子而已,我在此处有间常待的客房,就让她去我那里歇息吧。”
对待翁思妩,明康王妃可见谨慎,等到林氏和默秋拿回一件衣袍给翁思妩,她似是看出其中门道,面露惊讶,“这不是圣上的……”
怎么还将梁寂鸾的衣物带上了?她神色说明一切,翁思妩第一时间就把梁寂鸾的外袍搂近怀里,面上浮红,却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闻到熟悉的气息她感觉好受不少。
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有些喝多了,先去歇息片刻。”
将各异的神色抛之身后,翁思妩被默秋扶着先从园子里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才有人问:“贵人这是怎么了?”
“刚才手里拿的,怎么看起来像是男子的衣物?”
李婉留到最后,闻言直接冲说话的妇人微微一笑:“那可不是寻常男子的衣物。”
“是陛下让贵人从宫中专门带出来的衣袍,上面都是陛下的气息,为了安抚贵人,方才叫她带在身边。”
明康王妃这时已经反应过来,“我知道了,阿妩这是与陛下分离半日,感到身子不适了吧?她是陛下的花娘,轻易离开不得陛下身旁,这一不在身边越久,就越会对陛下感到贪恋。”
“哎呀,那我留她这么久,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