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寂鸾俯身下来,挽了一只簪子的发丝一下扫到她脸上,引起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翁思妩感到心痒的看着他。
梁寂鸾却真当她只是想找他画眉,拿过她手上的笔在她脸上细细描绘,眼神专注,月匈月堂贴得也很近,翁思妩一眼就能看到他月几月夫上她留下过的印∑子。
她也爱咬人的很,更喜欢梁寂鸾贴着她。
“好了。”翁思妩还沉∑浸在神智出逃中,想不到梁寂鸾这次画眉竟然这么快,和平日总会和她说几句戏弄的话好不一样,稍显冷淡。
可是他似察觉到她的低落,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脸颊边落下一吻,说:“我去梳洗,用完早膳送你出丹凤门。”
这让想控诉他的翁思妩一下失去证据。
她看着梁寂鸾的背影,一时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早膳过后,翁思妩因不能误了时辰,梳妆打扮填饱了肚子,被送到宫门外。
马车里,翁思妩探出窗外,梁寂鸾对她道:“怎么了?”
翁思妩觉得梁寂鸾更加莫名其妙,她用猜不透他的眼神看着他,鼻子动了动,试图通过去嗅梁寂鸾身上的气味,感知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哪里不好。
但是气息上的反馈依旧热烈霸道,没有翁思妩想的那样不好,“你,你就没有什么和我要交代的吗?那榴花台,我一次也未去过,你你很放心吗?”
她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她说去,梁寂鸾居然真的纵着她一个人去了,而且没有一点要担心的样子。
“明康向我保证了,没有不识趣的妇人会在她的宴会上,她会代朕照看好你的。”梁寂鸾宽慰突然感觉不安的翁思妩,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温柔了。
梁寂鸾说:“如果你不想去,反悔了也没有关系,要跟我回宫吗?”
翁思妩:“不行,事到临头爽约,岂不是会叫王妃她们失望了。”翁思妩的理智将她从对梁寂鸾的依赖中拉了回来。
所以去还是得去的。
“我只是想让你对我说些好听的,你怎么不关心我了。”翁思妩娇声说。
她眼眸紧盯着梁寂鸾,位高权重的帝王想不叫人看出异样时,所有痕迹都滴水不漏,无可指摘。
他主动牵住她的手,挠了挠她的手掌心,气息向翁思妩传递着舍不得她的信号,然后柔情似水道:“朕等你早点回来。”
翁思妩手被松开,在梁寂鸾的示意下,她被婢女请着坐回马车里,“出发吧。”
翁思妩愣愣望着他身影从马车边缓缓闪过,转头对终于有机会回到她身边伺候的侍女官道:“他难道不是应该说,会到榴花台亲自来接我吗?”而是打算让她自己回宫?
如今身份不一样了的默秋安慰迷茫中的自家娘子,“也许是还有其他要事要忙呢,等宴会结束,也许就会在宫门外等我们呢。”
虽然不是亲自去接她,而是在宫门外等,翁思妩也勉强能够接受。
但是梁寂鸾为什么就是不说?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翁思妩抵达花萼苑的正门口,收到消息的明康王妃等人皆提前来到这里迎接她。
即便翁思妩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册封的旨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已经被梁寂鸾告祭给了梁家列祖列宗,天下人也都知晓他们的皇后是谁。
只是碍于礼法暂且不能那么叫,于是为了不失礼便只能称呼她为“贵人”。
“贵人大驾光临,真是令榴花台蓬荜生辉。”
明康王妃为首,今日又是她代为主事人,翁思妩很快就从其中分辨她是谁,“王妃多礼了,阿妩年少,只管称呼我名字就好,诸位妇人也都比我年长,都不必太过客气。”
她应对得宜,明康王妃第一眼就对她心生欢喜,见她并没有想象中难相处,顺势答应,“那是极好的,今日宴会,请你来本就是想与大家一块认识认识,过于客气反倒不美了。不过礼不可废,在贵人与陛下大婚之前,就请
容我唤你一声‘阿妩’,在此之后,可就得以皇后称呼了。”
“我乃陛下堂姐,你与他一同称谓我就是了。”
翁思妩干脆利落地应道:“阿姐。”
明康王妃闻言喜气洋洋回头对身后的妇人们道:“可都听见了?今日阿妩唤我阿姐,可是占了陛下的便宜。”
“还是王妃有福气,不若请贵人,到榴花台园子里面去坐坐,再谈心也不迟。”
“说得对,阿妩先随我们进园子。”
明康王妃拉住翁思妩的手腕,她是个年长的快四十岁的妇人,待翁思妩就如她生的一样亲近,哄着她往里走,“第一次见,难免生疏,你与我们多认识认识就好了,陛下继位以前,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年少时你应是与他没见过的,据我所知宫里发生了不少趣事,你想听吗?”
榴花台与花萼苑不同的是此处只招待贵人,不止是宗亲,凡出身勋贵的人家皆可以在此设宴宴请,只是需要付上榴花台布置家宴和租赁场地的报酬,就能在此逍遥快活。
明康王妃为了招待翁思妩自然用了最好的排场,“这桌上还温了酒,你要不要也喝一些?”
翁思妩本要摇摇头婉拒她,在明康王妃斟酒的时候,听她轻声道:“对了,今日你来,我还以为陛下会送你一程呢,怎么光是你的车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