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能拥有这样的子嗣,那简直就跟赐下灵丹妙药一样,是一门的荣耀,哪怕不能成为正统,也能攀附上一点关系,让后代更加强大。
梁寂鸾:“既然如此,朕有意收回芙徽封号,立翁氏女为皇后,从今往后,宫中没有芙徽公主,只有朕的皇后,不日将另行册封,还有谁人有异?”
他平静地扫视群臣,等着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
底下人心思各有不同,即使有反对声,也在大部分支持的情况下,闭上嘴巴。
陛下立后,也当开了先例,至少江山不至于后继无人,引得天下大乱,臣子们还能看到希望。
从两仪殿退出去后,百官下朝,各自分散或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即使知道此刻陛下听不见,却还是离远了许多才道:“这百年才有的一位花娘,竟然就这般出现了,可惜了翁氏,竟然没有出息的子弟能在朝堂。”
“这位娘子的父亲,曾经也是重臣啊,就是没一个接班的子弟,可惜了。”
“皇后娘家势弱,难道于时局才好?真要如此,岂不是跟陈家那位没什么两样……”
陈太后被幽禁在西郊行宫,至今都没有陛下准许回宫,陈家人近来也多是缄默再三,根本不提将太后放出来的事。
万一再惹陛下不悦,陈氏一族都将不必出现在京中,还不如暂且息事宁人,装聋作哑挨过去这段时日,等日后再谈。
这已经是最勉为其难不损伤陈氏的折中法子了,连陈氏子弟失踪,都没人敢去细究呢。
“江殇王。”
“江殇王,请留步。”
在低声交谈的臣子不远处,还有人前来找梁琦搭话。
梁琦站定脚步,勾着笑看着往日不曾交际的大臣,“是杨畓杨大人啊,找本王有何贵干?”
管程游乐司庆典的杨畓追上来道:“江殇王,贵干不敢当,只是想问你一问。”
他回头望了宛若龙脉的两仪殿,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我办了历届那么多花娘,没有一个人能选上,却不曾想她自己就出现在了宫里,真是造化弄人啊。”
梁琦不耐烦地催促:“杨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杨畓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江殇王,你说,如今陛下的花娘找到了,你们梁家的血脉又是那般特殊,我等外人知之甚少。那以后的花娘庆典还要接着办吗?”
“你说呢?”梁琦闻言眼神闪了下,“办与不办,本王怎么知道,你该去请示陛下才是。”
“话是如此。可是……”
杨畓左右看了看,上前小声和梁琦道:“可是我曾问过其他大人的意见,陛下立后,宫中只有这位娘子一个,太过单薄,他们都认为不利于子嗣繁衍。”
“所以我听他们意思,是还想请陛下接着办,就算不办,也要与民同乐啊。”
说是与民同乐,实则醉翁在意不在酒,令怀心事罢了。
后宫之中,当然不想一家独大,都想多塞几位宫妃进去,搏一搏恩宠,只是眼下不好开口,所以才打起游乐司庆典的主意。
只要庆典继续,日后就有机会献上美人。
梁琦跟杨畓对视,一个似是很快明白其中道理,另一个神色颇为尴尬,至于老不老实,就另谈别论了。
“哼,”梁琦:“你同本王说这些,是想让本王代替你去探陛下的口风?想都别想。”
“要去你自个儿去。”说罢他推开人想走,而杨畓却还紧追不放,“王爷,王爷何必这么无情,都是在朝为官的,你可是自小与陛下同吃同住长大的兄弟,这份尊荣只有您去,才能彰显出陛下对您的看重啊。”
杨畓话音刚停衣襟就被揪了起来,梁琦充满杀气的笑朝他凑近,“杨大人?老实说本王对花萼苑的庆典根本不感兴趣,但有一个建议,你若实在不想得罪陛下,让人记恨你,本王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法子。”
“花娘庆典还有没有必要年年臻选,你找人试试不就得了?”
在差点将人勒死前,梁琦终于松开手,任由杨畓扶着脖子大口呼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游乐司的大门在今日忽然出现一道脚印,看门的下人听见声音,赶忙跑出来呵道,“谁?是谁敢在官府面前放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不断松动这衣裳领口的杨畓头也不抬又踹上一脚,该死的江殇王,这梁家人都跟有着天神臂力似的,是想勒死他不成。
在不明所以的下人面前,杨畓冷眼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把这里擦拭干净,本官过会还会过来检查。”
“是是是,知道了大人。”下人意识到他心情不妙,在送走杨畓之前道:“大人,游乐司来客人了。”
“什么人?本官怎么不知道今日有客。”
杨畓眯眼,只听门前守卫说:“可是来人拿了一封亲笔信,说是大人您的恩师举荐,说有事要拜访您啊。”
“对了,他说他姓翁,叫翁承识,曾是先帝身边侍奉笔墨的洗墨郎。”
翁思妩回宫之后,经过朝议,她的身份在梁寂鸾的主导下被下令册封为皇后,册封大典和婚礼将一同举行,只要等观星司那边占卜出最佳吉日,那她跟梁寂鸾以后就会是名正言顺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