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小娘,是个内心极其骄傲忸怩的女子。
况且没有进行终生标记,只是熟悉彼此气息,并不会完全影响翁思妩理智和对他的产生离不开的依赖,她还是会保持意识清醒,能干脆利落地处理与梁寂鸾的关系。
只是共度一夜后的巢穴中,小母鸟并没有好好待在共同的巢穴里,作为命定之人中的支配者还是会被短暂失控的负面情绪影响到。
梁寂鸾把玩着在床上捡到的翁思妩遗落的珠钗,立在殿内默默看着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的娇丽身影,缓缓从门口处进来。
小脸上好似还有一丝被逼回来的不情愿。
眉头轻皱,两眼警惕,穿过屏风架,走进内室。
等发现他后,脚步停在离他不远处,不肯再前进了,“阿兄?”
其实叫阿兄都可笑了,翁思妩跟他夫妻之实都有了,不该做的都做了,却还要维持着那层虚假的表面关系,演一场戏。
翁思妩觉得自己不能再上前了,一走进这摧云殿,昨日到今晨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翁思妩总不自觉回想那些情热的画面,越想就会越心生想靠近梁寂鸾的冲动。
她可不能见着他的人就急不可耐地扑上去,纵然不知是不是受命定之人影响,梁寂鸾出现在她面前这一瞬间,还真让她有种思念已久的感觉。
反倒是梁寂鸾并没有介意她保持距离的态度,主动上前,抬手像轻佻的浪荡公子,摸了下她的脸,指腹摩挲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敷粉了?看起来脸色不佳的样子。”
翁思妩躲不开,被摸后像被非礼的小娘,捂着脸颊娇嗔地瞪着他,“诶,你做什么呀。”
她更惊讶,他竟没有生气,还笑了。
只在戏弄她一回后接着问:“去哪儿了,怎么不在殿里等朕回来?”
他还好意思说,翁思妩闻言回道:“都怪你,我昨夜就说了,天不亮就回延嘉殿去,不要在这里留宿的,要不是你太过分,我也不至于一睡不醒,日上三竿,连延嘉殿出了事都不知情。”
她开始恃宠而骄了,你啊我的,梁寂鸾却跟听不懂似的,掠过后面那句,追问翁思妩,“为何不要在这里留宿?睡多久都行,朕也没有要赶你走。”
“回来之后不见你,朕还想再看看你。”
翁思妩面上一红,梁寂鸾那双眼睛突然看人太深情,还以为他多在意她呢,实际上不过是他天生一副好皮相,眉骨清冷优越,偶尔眼神专注一点凝视一个人时,目如点漆,就如同有情意在里面,勾人的厉害。
翁思妩不想被他带偏了,在察觉气氛越加暧昧的情况下嗔道:“你说什么?就算你不赶我走,我也没有想在这里留宿呀,你有你的摧云殿,我有我的延嘉殿居住。”
梁寂鸾眸中深意浓重,直勾勾的,俨然信不过翁思妩这一套,不想被一两句话打发了。
他身上好似有气息泄露出,一有动静翁思妩最敏感的,当下红着脸捂着嘴,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虽然不在发忄青期不会随意发忄青,但是气息的影响绝对是翁思妩不可抵抗的。
她觉得没有梁寂鸾的气息勾引,她也会在看到他的瞬间感到情热,实在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
“你……”不想被勾引乱了分寸的翁思妩睇着那张按兵不动,修眉俊目正经又戏谑的脸,回应居高临下的深沉帝王,“我要一个人睡,我才不喜欢两个人抱在一起。”
翁思妩说的好像比较粘人的是另一方,把她自己摘了个干净,梁寂鸾神情如常,听了后没什么触动,只平常地问了她一句,“这样吗?”
“对呀,我骗你作甚?”翁思妩根本意识不到她在梁寂鸾跟前很娇很娇,只一昧地腔调:“阿妩早在及笄后就不让人陪睡了,阿兄啊,长这么大,也应该学会自理才是。”
她语调懒洋洋的,无端让人心里生出猫抓一样的痒意,很需要被人就地正法,梁寂鸾动了下,伸出了手。
翁思妩眼前一晃,受惊地抬头,以为梁寂鸾心气不够大,要惩罚她刚刚的一时得意,却发现头上多了样东西。
梁寂鸾把她遗落在床榻上的小花发簪簪回她发髻上,抬起翁思妩的下巴,不算严厉的轻斥,十足的调情,“调皮。”
翁思妩瞬间脸涨红到仿佛刚才的她才是欺负那等清冷不沾忄青欲之人的坏娘子,被人发现后还要面临正人君子的温和控诉。
莫名羞死人了。
瞬间推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别碰我。”
梁寂鸾顺势收回,嘴里商量道:“下回别走那么早,至少在摧云殿用过吃食再走。”
他跟翁思妩的床∑事不会太快结束,她当然不知道她有多么粘人,有多渴求支配者的气息和身体接触,却还以为是他让她一觉不醒,睡到天亮。
翁思妩始料未及,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可没有意思要跟梁寂鸾在这打情骂俏,是他,非要扰乱规矩。
而她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把当下一时的感觉与现实弄混了,她跟梁寂鸾只有不正当关系,可没有感情上的交集。
“我有分寸的,阿兄是不是管我,管得太多了?”
即便梁寂鸾那么说,翁思妩也只想跟他对着干,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永安宫?要不是有人跟我说,延嘉殿今日有太后的人过来,我还没蒙在鼓里。都怪你让我起来太晚,没见到他们。”
“万一太后有事找我,我又没去桂玉宫见她,你这岂不是在害我?”
梁寂鸾听完她的倾诉控告,脸上流露出一丝罕见而意外的神情,眼神明晃晃的,直白又深邃地盯着翁思妩,“朕,不能管你吗?”
很危险,翁思妩不敢向刚才那样骄纵回应,只敢轻声透露:“你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