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思妩被迫似的软软嘤了一声,“嗯……”
梁寂鸾仿佛这才顺意,心惬意满,轻轻松开手,留下浅浅的一点红痕,他又突地轻嗅了下,在翁思妩盛满秋水柔波,盈盈荡荡的眼光里,唇畔含笑。
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道:“上回有失公允,是朕的不对……原来阿妹生病时,不是兰花,当真很香,很香。”
梁寂鸾撇开她,跌宕恣意地起身离去,抛下翁思妩一人在床榻上,胸脯里的心跳声如惊雷,浑身酥麻。
即使婢女小心翼翼回来后,看到她也是双目失神,面庞娇红久久不能回应的发呆模样。
谁说梁寂鸾清正威仪,宛若君子的?
他可是很会拿捏和忖度旁人的坏男人,先前怎么不说闻到她的香了,还说她只是单纯的生病。
现在临走之前抛下这样一道惊雷,已足够让翁思妩心猿意马,满头思绪都是被他撩拨到了。
祈朝节上的宫宴,对翁思妩来说虽是潦草收场,却有梁寂鸾跟陈太后主持大局,陆续收尾。
宫宴结束,祈朝节的喜乐气氛还持续弥散在宫中。
翁思妩要搬去永安宫居住,不需她劳动,内侍总管已经奉令妥当安置好一切。
前来回禀时,翁思妩已经回到蓝春殿里,在默秋的服侍下正在吃药。
当时梁寂鸾一走,长风阁内翁思妩就让婢女替她更衣,不在陌生的地方休憩。
什么时候搬,怎么搬,都没有个章程规定。
翁思妩当然也不想显得太不稳重,虽然是梁寂鸾相请,她也不能迫不及待上赶着就去。
这场不知何时开始的拉锯游戏,时间还有很长,线在他们各自手里,谁的线经不起风吹草动,谁可就输了。
让梁寂鸾闻到她身上的香,翁思妩自觉已经赢回一场,后面的回合她当然要重整棋盘,好好下注,争取做个常胜将军。
尽善尽美,无懈可击。
内侍总管等她喝完一碗药后,殷勤递上装着蜜饯的果碟,“公主可有考虑好何日前往永安宫?”
“这殿里的东西,永安宫的住处早已安排妥当,即使不带过去,照样能让公主住的舒服,若是公主用惯了什么,舍不得的,奴婢今日就可以着人帮公主搬过去。”
“都不许动。”眼见着侍人在指挥下,要往寝居里的柜子处走,还有些罪证收藏在里面,翁思妩跟默秋同时异口同声地把人叫住。
内侍总管当即以为是哪里惹了翁思妩不悦,“公主息怒,奴婢只是奉旨前来帮忙。”
“今日初十一,立夏已经过了。
陛下今日还在殿里问了奴婢一句,延嘉殿收拾好了没有,奴婢就在想,应该是陛下想见公主了,才会关心殿宇是否安排妥当。”
翁思妩见过内侍总管,他是梁寂鸾身边的侍人管事,现在来看,不仅会管事,还很会说话。
“他真这样问?”
内侍总管情真意切,“奴婢敢指着天发誓,断不敢欺瞒公主。”
已经过去五日,翁思妩的矜持也觉得可以收尾了,此时搬过去,陈太后那里也不会有人嚼舌根,说她急不可耐之类的话。
给默秋使了个眼色,翁思妩道:“知道了,今日就搬走,殿里的东西你们问过默秋了才能动。”
“在去永安宫之前,我须得先同姑母道个别才是。”
虽说是去小住,但桂玉宫才是后宫之主,翁思妩在这里居住这么久,又是陈太后弄进宫的,怎样都要请示过主家才能离开。
毕竟,梁寂鸾还没有娶妻,谁知他什么时候臻选后妃,届时翁思妩亦不可能在永安宫久留,总有要回来的一日。
陈太后宫中,一如既往透着清宁与祥和。
只是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今日入宫,来此拜访。
两位曾在宫宴上见过的夫人含着笑,看着翁思妩进来殿中,“芙徽公主,上回一别已有好几日未见了。”
“不知公主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妾身今日带了不少补品入宫,前来孝敬太后,除此以外,还给公主备了点上品的当归、人参。”
后面那句同时对着陈太后跟翁思妩,平南夫人道:“太后已经收下了,公主可不要客气呀。”
平南夫人身旁还有一位,似是一起进宫给陈太后作伴来的。
翁思妩对她名号不熟,她便自我介绍道:“家夫乃晋武侯,在平定战乱上有功,先帝曾在封赏家夫时,一同赐下诰命夫人称号。”
“芙徽公主可称我为长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