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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郊,数十里外。
一片平原地带,青州道的叛军与朝廷的五军营于青州边境线上陈兵对峙多日。
若从天空俯瞰,大地上一片空地两端,各自扎着大片军营。
五军营身为“京营”之一,兵器、兵卒素质自然是精锐,只是因当今局势太复杂。
对面的恒王作为皇亲国戚,打着“勤王”的名号,朝廷内董太师身为臣子,既不敢,也无权贸然下令开战。
只能屯兵防守。
而青州叛军也没有主动开启战争,双方一时陷入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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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因情报迟缓,尚不知晓京城内女帝已然归位。
此刻,青州叛军营地内,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叛军核心成员,齐聚一堂,围坐帐中,商讨军机大事。
坐在上的,乃是一名养尊处优的中年人,约莫五十余岁,蓄着络腮胡,尽是颐指气使惯了的权贵做派,正是“八王”之一的恒王。
恒王之下,左手边坐着一名三十余岁,唇红齿白的贵公子,赫然是赵都安的“老熟人”,世子殿下,徐祖狄。
当初,徐祖狄与东湖萧家女家主,伙同正阳先生进京,因恒王与云阳公主一母同胞。
故而,徐祖狄为李浪那个废物出头,抓了梨花堂两个小卒,找赵都安的麻烦。
结果被赵都安强势打脸,更有枢密使薛神策出面调停,双方争斗才没扩大。
后来,赵都安更在湖亭开市上,收下东湖萧夫人的投靠,阴了这位世子一手。
恒王右手边,则腰背挺直坐着一个披甲的三四十岁的英气将领,其头颅略下垂,视线习惯性落在地上,以掩饰双目中的神采。
赫然,乃是朝廷驻扎在青州的军府最高将领,指挥使卫显宗。
此次恒王能迅集结叛军赴京,就得益于这名指挥使的投诚。
二人往下,才是其余几名王府的文臣和军中武官。
“父王,朝廷内那董玄把持修文馆,死咬着不松口,这样下去,前方的京营不可能退让,我们此番火进京,虽背靠青州,但军中携带辎重粮草并不算多,若继续僵持下去,只怕不妥!”
徐祖狄率先开口,将手中几份京城中送来的情报递上去:
“至于我们派人在城中散布的女皇帝已死,即将城破的消息,倒是卓有成效,如今城内人心惶惶,朝廷上下人心浮动,依儿臣之见,不如抢先动手。”
帐内,另外一名将领也赞同道:
“王爷,世子殿下所言极是。我青州兵马如今抢在其余藩王前,兵临城下,此乃天命所归,只是若继续僵持下去,唯恐不等朝廷内部垮塌,便有其他藩王杀到,反而错过良机。”
又一名王府谋士迟疑道:
“世子所言自然不错,只是王爷稳妥之法亦有道理,我青州兵马并不多,若与前方五军营开战,难免有所损失,攻下五军营后,京城外还有神机营留守,城内还有十二卫禁军……”
青州叛军之所以迟迟不开战,就是忌惮京城留守兵力。
担心折损太多人马。
所以,一直在打“勤王”这张牌,想方设法,促使朝廷内部动荡,想不动刀兵,入主京城。
这会,帐内众人各自谏言,议论纷纷。
“安静下!”
终于,一只没有茧子的大手猛地拍在桌上,众人噤声。
养尊处优,志大才疏的恒王扫视众“臣”,扬起鼻孔,视线投向青州军指挥使卫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