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学,并没有课,长颜摊手:“这话不止你这么说过,可是,我要它作什么?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我可摘花也可刺绣,也可烧制煤炭。爱与不爱,有那么重要。既然你们要去看他,好走不送。”
郑济然气的发抖,岑雪菲怕他们吵的狠了,连忙拉过郑济然,对长颜赔笑:“商商,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连忙拉走郑济然,郑济然骂了好几句。
昨天早上,她就回了余意的消息,告诉余意,她回国了。
那么,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去过。他自然会知道自己不会去医院看他的。更何况,韦晓慧也去了,长颜更不能去,这姑娘也很坚持,坚持了很久了。大家没有升学的压力,青涩的恋爱故事倒是多的很。
没一会儿,岑雪菲神情复杂的出来了,凝重的对长颜道:“商商,你可能要下去一趟了,走启明路那条路。”
长颜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赵则成跑上来说:“余意坚持要出院,怎么也不肯回去,现在已经进来了。陆商商,算我求你好吗?去见见他吧,好歹把余意劝回去。”
长颜低低骂了一句:“还真是个疯子。”
岑雪菲也道:“商商,你就去看看他吧。他伤很重,他妈妈眼睛都哭肿了。你不知道,他妈妈说要过来,就算是给你下跪也成,余意给他妈妈跪下了,求她不要过来以长辈的身份逼你。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劲儿,好几个人都拉不住他。商商,你就去吧。我怕他死在路上了。”
长颜烦的要死,服了他了,做给谁看?
冷哼一声,沉着脸下去了。
岑雪菲松了口气,可算劝下去了。
孔凝珠心痛不已的扶着儿子慢慢的走过来,长颜一过来,大家都给她把路让开,余意眼睛一亮,虚弱的喊了声:“商商。”
长颜手里拿着随手折来的一根树枝,往前一指,阻止余意靠近:“如你所愿,我来了。苦肉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用的炉火纯青,觉得我不会看着你去死。余意,我告诉你,凡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你要作死,随你。”
余意慌了神:“商商,我承认我用了苦肉计,我也很想很想见你,昨天你说你回来了,我等了很久,你也没来,我知道,你不会来看我了,但我太想见你了。商商,你骂我吧,等我好了再揍我吧,把气撒出来。”
孔凝珠看见自己儿子这么卑微,别提有多难受了。她求长颜:“陆小姐,求求你,能不能把我儿子送回去,我们劝他都没有用,只有你来劝了。”
她并不喜欢自己儿子喜欢的姑娘,这姑娘心冷,气势也太盛了,哪里是一般人能压制的住的。
长颜目光似雪般冷:“我不为你自找的结局承担后果。”
说罢,转身要走。
余意咬咬牙,扑了上去,去扑了个空,然后站不起来,只好爬,手指抠着往前爬,他厉声道:“为什么?你每一次出国,回来后就对我异常冷漠。”
“陆商商,究竟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三番两次,冷的吓人,如果我不用苦肉计,是不是就如你所愿了?”
孔凝珠哭的不行,大家去扶他,余意统统不管,反而以自己的安危威胁:“你们要是把我拖回去,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自杀。”
“好,好,母亲不强迫你。”
孔凝珠泣不成声,不敢再强迫余意,她现在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要让儿子这么有主见?有主见的结果就是这样,认准了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快走吧
余意往前爬一点,长颜就往后退一点。长颜不是很高兴,余意太固执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便道:“等你晕了,他们就把你带走。”
“休想,除非我死在这里,休想把我带走。”
余意手指头都磨破了,眼前一片眩晕,已然看不清人了,只凭着意志往前爬。
孔凝珠心疼儿子,直接向长颜跪下:“陆小姐,求求你,可怜可怜他吧。我真的怕他会死在这里,你就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吧。”
余意强忍着痛,咬牙道:“母亲,您别这样。”
孔凝珠心酸不已:“我岂能看着你这样受苦,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长颜鼓了两下掌:“余意,你可想清楚了,十月怀胎生你养你的母亲,为你如此,就为了你这点执念,值得吗?我可要提醒你,再继续,你真会死在这里。你忍心你母亲老无所依吗?你不会忘了,我的冷血是出了名的,能对侯敏说出,要跳就跳,生死与我无关。”
“如今你母亲,已生华发,不再年轻,叱咤商场的女人却为你这个不孝儿而下跪,你叫她颜面何存?若是你折在这里,你的母亲老无所依,只能抱着你的遗照暗自垂泪。别人儿女承欢膝下,而她只有窥视别人的幸福,辛辛苦苦一场,一场梦,一场空。”
“余意,你可以来赌我会不会心软,会不会看着你要没命了而救你,你想过独自将你抚养长大的母亲吗?如今,她为了你跪在这里求我。你母亲这些年,很难吧,对你从没要求过回报,支持你,陪伴你,如今只是希望你能健康,然而这竟然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这个奢望,是那么远,那么难。”
“所以,你忍心吗?你还要赌吗?”
“所以,不要执着了,只要你放弃,绿洲就在眼前,你会有新的生机,焕然一新的面貌。”
长颜语调轻缓,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下去了,并深深认可,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此刻她正在蛊惑人,瓦解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