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得,老炮灰了。
护工长看了我一眼,又使了个眼色,随后毫不犹豫拉着我下楼,远离了那八个保镖。
护工长一边走一边说:“来的是安峤先生的亲人,听说是知道他生病了所以才来看望他的,对方的来头很大,来一次就要清一次场,特别霸道。你要想见安峤先生也行,但至少也要等到一个小时后了,如果你等不及,有什么想对安峤先生说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带给安峤先生。”
我抬头看了看,原本被铁皮遮挡住的窗户也重新改装了,现在外面的阳光可以照进屋内了。
安峤应该会很高兴。
我想着,没有接护工长的话,而是耐心地等待。
护工长还有工作要做,看了眼时间就匆匆离去,但在临走前警告了我:“小沈,看在一起共事的情分上,你千万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上面那位不是你能惹的。”
他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也是在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我看了他一眼,表情困惑,说话也直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难道不是整个疗养院里最听话的员工吗?”
护工长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他想反驳,别开玩笑了。但在对上我的眼睛后,猛然发现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小沈是真心觉得他是最听话的员工。
我打开了相册,拉出了一张照片,说:“你看,我离职的时候院长还给我颁发了‘最佳临时工’的证书,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优秀吗?”
我语气认真道:“护工长,你可以嫉妒我,但你不要污蔑我。”
护工长:“……”
如果不是他悄悄听到院长说过尽早把小沈送走之类的话,他真的会信的。
只能说院长用心良苦。
我又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不是忙吗?怎么还在这里?”
护工长似乎被这句话伤到了,默默转身离去。
我站在楼下,盯着窗户发了一会儿呆。
感觉……不太对劲。
准确来说是很不对劲。
虽然护工长话里话外都说对方是来看望安峤的,但什么样的人偏要等到安峤得了绝症了才来?
安峤的婚姻是个悲剧,他一个人孤零零在疗养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半辈子都过去了,谁对他是真心的掰着指头都算的出来。
护工长没有明说,可这个时候来看安峤的能是什么好人?
怕不是希望他早点死的。
我瞬间想到了拍卖会上叶柏然说过的话,他说因为我,安峤被带走了,好像还受了刺激。
真奇怪,他为什么会说是因为我?
我做了什么吗?
好烦。
感觉天外飞来了一个屎盆子,还好巧不巧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那种滋味……怪恶心的。
我难受地抓了抓后颈,又等了大约十分钟后,实在无聊也是真的担心安峤的我选择爬上了一颗大树,然后坐在了一个树杈上。
这个视野正好方便了我看戏吃瓜。
我调整好姿势,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
病房内,安峤正听着裴勉和他说这些年来他都做了什么,又是如何站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裴勉坐在病房内唯一一张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安峤,眼前这名omega和印象中的他比起来瘦了许多,长久不见阳光使得他的面色有种病态的白,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可原本灰暗无光的眼眸却不知何时重新焕发了亮光,这也是裴勉最无法理解的。
安峤在想什么?期待者什么?
然而安峤一言不发,仿佛裴勉是一团空气,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无法影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