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措望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同时还要用警惕的眼神偷瞄自己的小朋友,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组织了好?半晌措辞,但最终却竟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
一旁的降谷零见状弯下腰,试图跟小朋友讲道理。
……无果。
小朋友攥着千野幸的衣角,哭的更加伤心了。
降谷零:“……”真不?给面子啊,这孩子。
正?在三人抓耳挠腮、无计可施,最终绝望地打算把这个略显冒昧的要求先答应下来?再说的时候,冷不?丁的,他忽然听见笔录室的大门?锁舌轻轻响了一下。
咔哒——
很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从门?外晃了进来?。
——真的是晃。
望着对方那?副两手插兜、拖沓着脚步,通身气质轻佻又懒散的模样?,千野幸条件反射地蹙了蹙眉。
……新来?的警员?
这精神风貌,未免也有些太松弛了点吧?
视线下滑,眸光久久凝固在对方那?大开到胸前、露出大片白皙肌理的衬衣衣领,千野幸终于感觉自己有点坐不?住了。
“——你、”
“哟,这是谁家的幼崽啊?哭的声音好?大啊,啧啧,吵到我的眼睛了都。”
刚溜溜达达晃进笔录室里的高个青年眯起眼睛,凑到沙发跟前,仔仔细细端详着还在掉小珍珠的小姑娘。
盯着小朋友看了一阵,青年摸了摸下巴,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孩眼前晃了晃。
“这是几?”
“……1?”小姑娘怯生生地回答,吸了吸鼻子,眼神看上去有些无措。
“那?这个呢?”青年竖起两根手指。
“……2。”
“哟,还不?错嘛,真是个聪明的小崽儿,”青年将两根手指弯了弯,冲小姑娘飞快道,“下面进行?快问快答环节,请听题——这是什么小动物?”
“兔、兔兔?”
“这个呢?”
“……小狗!”
“我想这个你一定猜不?出来?!”
“我知道、这个是小鸟!”
青年叉着腰,一副“可算让我逮到把柄了吧”的表情,得意扬扬地大声宣布:“错了!这个是——鸽子!”
小姑娘闻言一愣,随即据理力争:“鸽子也是小鸟!”
“鸽子怎么可能会?是小鸟呢?鸽子是鸽子、小鸟是小鸟,它们两个根本就是两码事!”
“一样?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倔,“它们就是一样?的!我没有猜错!”
没成想这个看似成熟轻佻的青年却比她还幼稚,用标准的犬科蹲、蹲坐在沙发跟前,大声嚷嚷:“我说不?是就不?是!你都没见过鸽子和小鸟,你怎么知道它们上一样?的!”
“我……”小姑娘愣住了。从小在精神疾病康复区长大的她,似乎的确不?知道鸽子长什么样?子。
青年登时露出一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的表情,骄傲地一抬下巴;“哼哼——你看,我就说吧!”他斜睨了小朋友一眼,“哟,你表情看上去还挺不?服气?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鸽子长什么样??我敢打赌,你绝对不?知道鸽子和小鸟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小姑娘当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努力回瞪着他:“去、去就去!我就是知道……鸽子和小鸟本来?就是一样?的!”
这样?说着,一大一小吵吵嚷嚷、你推我攘地冲出了笔录室的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局势变化太快,眨眼间,原本还喧闹不?已?的笔录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被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那?个……”诸伏景光略有些迟疑,他看向风户京介,“你家的孩子被人带走了,你……不?跟过去看看吗?”
望着门?口的方向,降谷零愣了半天,扭头问千野幸:“那?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