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帮他解开了绳索,男人活动了一番手脚,对林黛玉一抱拳:“多谢师父搭救之恩。”
林黛玉连忙摆手。她第一次救人,被对方一谢便有些忸怩起来,回忆着书里对这些江湖人士交往的描述,僵硬地回抱了拳道:“壮士不必客气。”
她想了想,又问:“这两位官差已死,若我猜得没错,壮士是被发配之人。却不知今后什么打算?”
男人笑道:“师父猜得没错,我确实是被发配去沧州。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要去杀两个人。”
林黛玉心中一惊:“谁?”
“高衙内、陆虞侯。”
陆虞侯这名字林黛玉听方才两个官差提过,高衙内却不知道,但想来与高俅有几分干系,大抵也是陷害这人的罪魁祸首。
她此时方才留心细细打量此人,三十四五岁模样,生得英武挺拔,神色散漫之间却有一股子见惯了波澜而不惊的笃定。和当时在墙外看自己的男人,虽然是同一人,但气质上却很不一样。
比如,他此时说杀人,就像是说去哪里吃饭一样自然。
林黛玉犹豫道:“可是杀人,按律当斩。”
男人笑道:“你看这八十万禁军教头,先被构陷后要害命,他又触犯了哪一条律法?这个地方,似乎看起来不是个用律法说话的地儿。”
林黛玉一时无语。
在荣国府的时候,她眼见、听闻作奸犯科之人却因为贾家、王家、薛家势大而逃避律法惩罚的,就不止一桩两桩。那薛蟠当初争抢香菱杀死冯渊,不也大摇大摆地入了府?后头又打死了张三,虽然不知道最后到底怎么判的,但想来也就是使些银子的事情。
晚上男人请黛玉吃酒。
黛玉生前身子祛弱,虽然酒量不差,但不曾敢过分喝酒。
今日换了身子,却没想到更是海量。加之对方言谈风趣,自己外表也是男子没那么多顾忌,她放开胸襟怀抱畅饮,话也多了起来。
“听闻那官差唤你林教头,可是之前在军中当差?”几碗酒下肚,说话也随意起来。
对方却笑道:“我有个大名,有个本名,却不知你想听哪个。”
林黛玉有些不解:“这两个不同?”
男人哈哈大笑:“大名乃是林冲,乃八十万禁军教头。本名么,大家都叫我天蓬,乃是八十万天河水军统领。”
第二回花和尚遇厄陷虎穴景阳冈孙悟空打虎
孙悟空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趴在一张桌上。
桌边有一只打翻了的碗,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酒,地面已经洇湿了一大片。
桌上盘子里的熟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孙悟空只听肚子“咕嘟”一声,忍不住抓了一块来吃。
嚼着牛肉,恍惚的神思渐渐沉淀下来,他看着周遭陌生的景象,有些迷茫。
酒旗招摇,上头写了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冈”,看起来是在某个山间酒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