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粗糙滞涩,目光深浓缱眷。
情绪洇湿她眼眶。
“阿徽,我是你的累赘吗?”薛泯一字一句挤出喉咙,“是吗?”
持久的沉默,汹涌情绪一遍一遍冲刷着她理智。
明徽不敢说,怕开口就会落泪。
“是。”她咬着唇,抬眸,“是。”
薛泯脸色顿时惨白。
深夜,氛围灯熄灭,男人面容愈加黯淡。
明徽搪开他手,转身望窗外。
瞬间,眼泪落下,没入衣领。
身后良久沉默,最终只从牙缝挤出一句,“好。”
明徽心脏像被一点点啃噬,七零八落的伤口,汩汩涌出鲜血。
她不觉痛,只觉麻木。
凌晨三点,飞机落地。
北城正在下初春第一场小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
明徽走在前面,薛泯跟在身后。
不远不近,两三步距离,却隔着天堑一般。
自从下了飞机,明徽就没敢再看他一眼。
接机口前,文聪挥舞双臂,惊喜大呼,“太太!”
明徽眼眶通红,“走吧。”
文聪怔愣,抬头看薛泯。
“霍太太。”
明徽心跳暂停,止住步伐。
薛泯面无表情,声线毫无波澜,“我的衣服该还给我了。”
女人低头,这才想起自己穿着薛泯大衣。
她迅速脱下扔给男人,急匆匆迈开步伐,“快走。”
文聪目光逡巡,脚步跟上,“太太,慢点,外面下雨了。”
薛泯垂头看着大衣,喜怒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