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奇注意到了章炎的小动作。但是没有理会——只不过是在他身上放了个空间锚点罢了。实际上讲,他本来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想法来吓唬章炎的。现在看来,这丫的确有问题。那更好——让他们在战场上对自己发难,自己要好处理得多。倘若他们跟自己玩泼脏水那套,自己少不得要费一番心思,上下串联一番,甚至说不定还要打点些值钱东西才能请动人。最重要的是,就算解决了问题,也大概率是没办法清算主谋的。毕竟大家都是在棋盘上下棋的,怎么可以让你抄起棋盘行大汉棋圣之旧事呢?可战场上下黑手就方便很多了,他们顶天不过是假传情报,里应外合,背叛人族这等雕虫小技罢了,自己大可以用最直接的办法把他们给弄死。众所周知,大部分游戏里,战斗比解谜要舒爽得多。更何况,墨奇本来就在盘算着如何面对江杭省的各大家族。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借势把江杭省的阴暗面掀开一角,自己后面动手无疑要方便很多。帝都的学生们短暂休息了一会,简单治疗了一下自己和御兽的伤势,随后便开始起身寻找车辆。走出了一段距离,众人找到了之前的车辆,也找到了负责驾驶的两个士兵。被藏影飞蝠袭击的驾驶员,此刻已经彻底宣告死亡。藏影飞蝠如果进入人体,杀死一个修为不高的人,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而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连得到救治的可能都没有。在他旁边,那个副驾驶报了案之后就只能在旁边陪着他,眼睁睁地坐视他在折磨中死去。而后麻木地瘫坐在地上。帝都来的学生,有几个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有人对此毫无反应。这种事实在太常见了。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跟魔渊的战斗中死去,这个人有什么特殊呢?眼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一个学生有些不耐烦了。他上前道:“我说,你能不能做点有用的事情?”副驾驶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学生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我干什么?他的死又不是我的错!”忽然,副驾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呢?”“什么我们?”学生没听懂他在问什么?“你们死了几个人?”闻言,那学生眉头一皱,说道:“我们的人一个都没死,怎么?你不满意?”他们受的伤倒是不少,但是人根本没死。顶多有几个御兽死了。但是没关系,这个世界的御兽治疗手段非常发达,只要赶到前线的救治中心,再多花点钱,御兽是完全可以复活的。副驾驶闻言,状若干枯的脸上扯出了一丝惨笑,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用死?”“为什么死的是我们这种……”帝都学生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你在胡说什么东西?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原因啊?还不是因为他命不好?”说完,他指着副驾驶道:“我问你,如果负责开车的人是你,那现在死去的人还会是他吗?”这一刻,副驾驶怔住了。半晌,他张张嘴,嘴里发出“呵”声,似乎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如果是我……如果是我……”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帝都学生吸了一口气,正要上前做点什么,却被人拦住了。“啧,你别管……啊!墨大佬!”原本他的气势还很足,但是看到墨奇的那一刻,就怂了下去。墨奇当然没有找他麻烦的想法,只是冲后面甩甩头。那人会意,赶紧撤到队伍中,把这个地方让给墨奇。墨奇走过来,蹲下身子,递出了一根烟。副驾驶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过去。墨奇也不生气,转手给自己点上,吐出一口烟气,问道:“第一次看到战友没命吗?”副驾驶闻言瞪了他一下,依旧不说话。墨奇叹了一口气:“不管你怎么想,我是非常理解你的心态的。”“目睹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死去时,人类会本能地产生无助感和愧疚感。”“为了缓解无助感,人们通常会选择做一些能够安慰自己,或者放空大脑的事情。”“比如自说自话,嚎啕大哭,或者麻木不仁。”副驾驶顿时怒视着墨奇。墨奇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而为了缓解愧疚感,人们往往会想办法把死亡归结在某个明确目标的头上。”“哪怕他们知道,死者并非因自己而死,但是因为那是熟人,所以他们会不自觉地给自己安上救助义务。”“所以,为了摆脱违背义务的愧疚感,就要把死因归在其他个体头上。”“第一目标当然是凶手,但是光有凶手往往不够。”,!“因为这种大众可以达成共识的事情,似乎无法凸显出自己的独特,也难以摆脱愧疚感。”“于是,人们会把目标转移到其他相关者的身上。”“哪怕他们知道那个人其实没有责任。”副驾驶终于忍不住了:“我没有!”墨奇斜了他一眼:“我有说你有吗?”他转过头来,看向副驾驶:“我说的是,这种时候,人们大多都:()开局黑猴:我的御兽太想进步了